王幼雲落回河岸邊上,又見數道指風落到鎮上關鍵的經脈處,身上的真氣迴圈一下竟然就恢復了,他也能忍痛站立起來。
霎時間,他看到的是一個靠著石頭癱坐,身上一身武士服,額上似乎隱隱約約有刺青,單倍頭髮遮住了看不太清楚,還有一張英氣十足的臉,這是王幼雲平生所見唯一一個英氣能與宋池相媲美的臉。
就是年紀大了一些,鬍子多了些,五十間許。
他手中拿著葫蘆,身上沒見任何兵器,乍一看,平凡得像個讀書不成,回家耕田又吃不了苦頭的莊稼漢。
“老前輩,果然是你嗎,快快救我出去,我們仰慕你已經很久了。”
宋池何等機靈,現在自然知道是什麼情況了,感情這老傢伙吃軟不吃硬啊,當即改了口,語氣中還帶著一絲尊敬,仰慕及諂媚。
“我從未見過如你這等厚顏無恥之人,你先再下邊躺著吧,想出一百句誇我的話,但凡有一句不順耳了,那老夫便殺了你。”
這男子還未白髮,卻已經已經開始自稱老夫了,轉而對王幼雲道:“少俠請坐,老夫出關到現在,共計兩天一夜,你是第一個喚我老前輩的人,我可幫你做一件事,只要你肯求我。”
“小云,救我,我快陷進去了......”
王幼雲默然片刻後,勉強道:“我求你把池少救起來吧,他就是跟前輩開玩笑,並無冒犯之意。”
“你就求老夫幹這麼件屁事?不行,換一件別的,有難度一些的,比如求老夫不要殺你們,怎麼樣?”
中年男子語氣中有些不悅。
王幼雲卻不以為意道:“那你還是將我推回泥淖中吧,生死由命,富貴歸我,生命的魅力何曾因為搖尾乞憐而精彩過?若是因為怕死而不敢做自己想做,卻也認為是對的事情,我寧願死,也絕不求人饒我性命。”
中年男子呆住。
心中暗忖,這話講的好啊,如此年紀,暢談天下大事,還如此有風骨,天下何時出了這等英才?
“我且問你,你叫什麼名字,你兄弟又叫什麼名字?”
“在下王幼雲,躺在泥淖中的是宋池,我們並稱京州雙雄。”
“額......沒聽說過。”
這下輪到王幼雲呆住了,這天下還有認識他們的人?不認識他們還救他們幹嘛?真是越搞就越糊塗了。
中年男子捻了捻鬍子,又問:“那我還問你,你們為何去破壞人家的姻緣?”
“那張天意就是一個無德無能的庸人,楊姑娘這種風姿卓越,精通音律,而浪漫主義之人,怎能下嫁於他?她那父親楊伏,怕也是腦殼進了水,才會做出這種決定。”
“嗯?”
“如此下結論是否言之過早,或許他遭了奸人矇蔽雙眼呢?亦或者是他想要借用張閥的勢力呢?”
中年男子此時卻成了一個不知天下事的老頭,而且求知慾異常強悍,頗有刨根問底的態勢。
“楊伏那就是一個老烏龜,老得眼睛都瞎掉的烏龜,怎麼說他們楊家也是一個資本洪厚的家族,竟然縮起頭來,落到一個需要想買鹽的軍閥求和的地步,這不是老烏龜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