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擺手,笑道:“我怕嫁妝攢好了,家仁這麼好的女婿也被人家搶走了。”
說罷,她仔細同丈夫說起今日在李家的見聞。
“老爺,你不知道,今日洗三這個孩子的父親家歡,是三房的長子,人品沒得說,但讀書不成隻喜歡下廚。
“所以,平日他都是跟著李家大老爺在仙客來幫忙,據說也能獨擋一麵了。
“孩子的母親文娟倒是出身不錯,洛安書院的教授之女,能寫會算。
“但自小沒有親娘教導,被父親的小妾苛待,日子也不好過。
“按理說,這樣的小夫妻倆,在家族裡,甚至是他們整個三房都會不受重視,畢竟不能封侯拜相,光耀門楣。
“但我今日仔細看過了,李家從老太太到郡主到幾個孩子,所有人對三房沒有一點兒輕視。
“甚至文娟吃的月子飯都是她婆婆和嬸娘親手做的,因為不放心丫鬟婆子們……
“而且她們家也沒有男人不能進房間,不能照看坐月子媳婦兒的規矩。
“我甚至看見家歡給文娟端雞湯,抱孩子哄睡覺。”
“這……這不合規矩吧?也太荒唐了!”
邢大人驚訝,有些不讚同的問出口,結果卻立刻被妻子炮轟!
“有什麼不合規矩的?再說規矩都是你們男人定的,哪裡管過我們女子願意不願意?!”
邢夫人想起前事,真是又氣又傷心,直接抹了眼淚。
“當初,我生婉兒時候還好,但生寧哥兒傷了身體,整整有兩個月躺在床上,哪裡都疼,喝不完的藥,還要忍受婆婆的冷嘲熱諷。
“我那時候特別想見見你,跟你說說話,但你就知道守著規矩,硬是兩個月沒進我房裡,頂多在窗外問一句就罷了。
“你不知道我多傷心!我這麼多年的月子病,身體難受,其實心裡更難受!”
邢大人聽得目瞪口呆,想說所有男人都這樣,但眼見媳婦兒掉眼淚,他又捨不得,隻能趕緊哄勸。
“夫人啊,我錯了!當年我也太年輕,不懂這些,讓你受苦了!”
邢夫人也知道這時候怨怪,確實有些不佔理,畢竟過了太多年,而且天下男子都這般,不是他家丈夫一個。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才顯出李家男人的與眾不同和難能可貴。
若是閨女坐月子的時候,丈夫可以在一邊安慰,可以一起照顧孩子,那閨女心裡一定高興,不會像她這樣耿耿於懷。
“好,我不怪你,但婉兒一定要盡早嫁到李家!”邢夫人抹了眼淚,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宣告。
“好,嫁,立刻就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