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倩家在五樓,按理說一般人家選擇樓層時都不會住頂樓,住過的人都知道,頂樓就是冬天冷夏天熱的地方。
也許是為了方便改造,夏憫只能這麼想。
筒子樓整體是一個凹字形,五層的兩邊是有租戶的,但是中間都沒有租出去,而是被打通。
由於筒子樓本身的緣故,改造後的五層中部成了連通的,類似於火車車廂,或者說賓館那樣的一條長走廊和房間的結構。
夏憫坐在正中間的客廳沙發,往左右兩邊看都可以直接看到走廊盡頭放置的盆栽。
“劉女士,你家的設計可真特別。”
夏憫接過劉倩遞過來的茶,輕輕抿了一口,將茶杯放到面前的桌子上,隨後取出隨身攜帶的餐巾紙,作勢擦嘴,將茶水吐到紙裡。
劉倩並沒有察覺,有些疲憊地笑了笑:“我第一次見也挺奇怪的。”
“額…這不是你家嗎?這裝修…”夏憫有些詫異。
“這公寓樓是我老公家那邊的財產,前兩年我老公出意外去世了,公公婆婆也相繼離世,這房子也就留給我了。”劉倩整理了一下有些起球的毛衣:“我是外地的,爸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去世了,媽媽再婚了,所以現在這麼大房子就我和鐵柱住。”
“抱歉…”夏憫帶著歉意說。
劉倩搖搖頭:“沒事的,我說這些也是希望你能明白,鐵柱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希望你真的可以幫幫他。”
“我肯定會盡力而為的,只是我還是得等鐵柱回來以後才能替他診斷,在此之前,您能夠說一說鐵柱的一些奇怪之處嗎,另外…”夏憫有些不解:“劉音涵這個名字那麼好聽,為什麼總是叫鐵柱呢,我有些好奇。”
“呵呵,是這樣的。”劉倩解釋:“鐵柱小時候身體不好,總是生病,一個月三十天得有二十天在醫院,兒科大夫和護士基本都認識我們一家人。”
“後來婆婆請了個挺有名的先生,說是鐵柱他八字太輕,而他的名字太好太大,壓不住,所以總是生病…”
“就像一個體虛的人一下子吃了許多人參,不僅沒法大補,反而會上火。”夏憫補充。
“是的。”劉倩愣了愣,點點頭:“先生就是這麼說的,後來音涵這個名字是重新改的,另外在他五歲之前只能叫他鐵柱,名字越難聽越低賤越好養活,後來喊習慣了,也就這麼喊了。”
“不過神奇的是,後來鐵柱果然沒再怎麼生病了,當時老太太吹這事兒都能有仨月。”
“這樣。”夏憫瞭然:“可是現在這個名字也不見得好啊。”
劉倩的眼中升起疑惑:“什麼意思?”
“音涵,和陰寒諧音啊,就是那個陰天的陰,寒冷的寒,這種名字陰氣太重了,少了些正大光明的感覺,容易被邪祟趁虛而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