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騙她?誰在撒謊?她到底該相信誰?
沒有答案。
寶寶在小床裡翻了個身,發出了一聲不滿的哼唧。
她嚇了一跳,以為寶寶要醒了,但靜靜地等待了一會兒,只聽到寶寶平穩綿長的呼吸聲。
也許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就只有她的小寶寶了。
一瞬間,悲從中來,她在黑暗中淚流滿面。
接連幾天,關臨淵都覺察到舟以雁有點不對勁,但具體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舟以雁的表現跟往日沒有什麼不同,只是那含笑的眉眼總透出一絲牽強。
她本來就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想要瞞過心思縝密的關臨淵,還真有點難度。
“前兩晚秦昊然來過,跟你說了什麼嗎?”關臨淵終是忍不住問道。
舟以雁心頭一跳,支支吾吾道:“他就是來探望一下我,閒聊了幾句,沒說什麼。”
關臨淵自然是不信的,他問過麥櫟,當時客廳裡所有下人都被支走了,就他們兩人單獨相處。
誰也不知道他們之間聊了些什麼。
關臨淵對此很是懊惱,自己竟然中了秦昊然的詭計,就說歐陽三少怎麼會無端邀請他這個在名流圈毫無名氣的人出席這般盛大的舞會,原來只是為了引他離開,好冠冕堂皇地來他家裡,妄圖拐騙他的妻子!
“你不想說沒關係,等到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關臨淵不想逼她,便沒有繼續追問。
舟以雁點點頭,乾脆驅動輪椅去找寶寶,不動聲色地跟他拉開距離。
又過了幾天,何鳳英和舟堯再次登門拜訪。
何鳳英敏銳地覺察到了女兒的異樣,便趁著和她到陽光房曬太陽的時候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連你都看得出來?”舟以雁摸摸自己的臉,還以為已經掩飾得很好了,沒想到身邊的人一個個都火眼金睛,將她的偽裝看破。
何鳳英說:“知女莫若母,你有點什麼心事我能看不出來?到底怎麼了?跟關臨淵吵架了?”
舟以雁搖搖頭,心裡苦笑,如果只是尋常吵架倒好。
“如果我能恢復記憶就好了。”她唉聲嘆氣地道。
何鳳英看她是真的為這事苦惱,便道:“我聽說有些失憶的人可以透過催眠恢復記憶,你哥哥前兩天正好提到過有個大學的學長從國外回來,就是專攻心理學的,或許在這方面能夠幫助你。你要不要試試看?”
舟以雁還是頭一回聽到催眠可以幫助人恢復記憶,不禁有點遲疑。
何鳳英說:“反正不用打針吃藥,就算催眠失敗了,也沒什麼傷害,我覺得不妨試試,萬一成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