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自己其實不瞭解這個人,以前看到的只是戴著面具的他,而現在才是真實的。我感到很害怕。”麥櫟握住了舟以雁的手,心頭被堵得難受,唯一能傾吐的人,也就只有這個朋友,“我愛的那個祝修毓他去哪兒了?我跟他是兩情相悅在一起的,為什麼最後會變成這樣?我愛的人突然不見了,小舟,你懂我的心情嗎?我好不甘,好害怕,好難過啊。”
舟以雁輕輕摟住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什麼安慰的話都沒有說。
因為任何安慰的話都是蒼白無力的。
次日,舟以雁讓關臨淵給麥櫟找了一個律師,著手處理她跟祝修毓的離婚官司。
三天後,紀烽出院,眼睛還不能拆線,需要靜心休養。
關臨淵問他要不要回桐城,他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調向了客廳那邊正在教舟以雁和寶寶做頸椎操的麥櫟。
“有捨不得的人?”關臨淵注意到他的目光,打趣道。
紀烽收回目光,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道:“我這個樣子回去,我爸媽肯定擔心死了。”
“那要不留在這裡,我把你當自己人,你也別跟我見外。”關臨淵拍了拍他的肩膀。
紀烽於是道:“好。”
雖然一隻眼睛差點瞎掉,但並不妨礙紀烽的工作能力。
他依舊能把關家上下的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
麥櫟在照顧舟以雁之餘,還分心督促紀烽按時吃藥和休息。自從她決定了要跟祝修毓離婚後,便不再為這個男人悲傷難過了。
愛的時候義無反顧,放手的時候也不會拖泥帶水。
就算前一秒愛得死去活來,但決定了分開,就不會再藕斷絲連。
只是那份她已經簽了名的離婚協議書寄到了祝修毓的手上時,瞬間就被他撕了個粉碎。
他特地打電話來跟她強調,“你進了我祝家的門,這輩子就只能是我祝家的人。”
麥櫟平靜地道:“我希望我們能好聚好散。”
祝修毓回應她的是,“不可能,你別想著離開我。”
麥櫟抬手輕輕地覆上腹部,淡淡地道:“我有了寶寶。”
然而還沒等祝修毓從驚喜的狀態下回過神來,便又聽到麥櫟用毫無波瀾的語氣道:“但我不打算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