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然道:“我夫君外冷內熱才不拒人千里,錦玉她是知道的,對不對錦玉?”
兩家人都來看白錦玉,只見她出著神,一見他們來看,立即臉上掛上了笑容。
這笑容勉強得讓人心疼,聞宴不禁安慰道:“別擔心,雲城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他在那裡守個三四個月不是問題。時間一長,敵方軍心疲憊,屆時開門殺敵必定能夠取勝。”
白錦玉聽了並沒有輕鬆一點,她眼裡看著小圓子,口中不無憂慮道:“扶文國這次背後有厲國相助,恐怕沒那麼容易對付。他們的盟軍已經把雲城困了一個多月了……這樣雖然能夠消耗敵軍,但是對被困的城池也是一種考驗呀,裡面物資有限也不一定能撐得下去。”
聞宴默了默,道:“等楚然生下孩子,我和你一同去。”
白錦玉將目光從小圓子收回,緩緩看向聞宴,目中流動感激。
聞玲靠過來,一手撐著腰,一手輕輕拍了拍白錦玉的肩膀,低聲地安慰道:“別急,再等我幾日就好了。等我的孩子出世,開了乳,你就可以走了,孩子交給我們你可以一萬個放心。”
白錦玉聽了,從心事中抬頭,笑了笑:“嗯。”
兩日後,聞玲誕下一個女娃兒,又過了兩日,王楚然誕下一個男娃兒,五天後,白錦玉給小圓子餵了奶,把她親了又親,託女僕將她送給了聞玲,留書一封下了山,往南境的雲城去了。
王楚然剛剛生下孩子,需要聞宴留在她身邊陪伴,她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讓聞宴和她一起去南境,但是若要等到聞宴可以離開王楚然,白錦玉是等不了的。
她已經等得太多了,一天都不想再等了。
一路向南近十天,越靠近雲城,就越聽說一個叫陳風的謀士的軼事。
三個多月前,大徵南境被扶文國和厲國的聯合軍隊打得連失九城。
眼看南境失守在即,這時一直鎮守西邊的將領,從前的天下兵馬大元帥程益,主動請求與南境主將調換官職來南境作戰。這個名叫陳風的謀士就差不多是和程益將軍一起到達南境的。
白錦玉一路上從人們的口中得知,這個謀士生得是天人之姿,使的是天縱之才。程益那麼大的將軍對他居然是言聽計從,他往哪兒指,程將軍就往哪兒打,雖然有些盲目,但是這個謀士確實厲害,在他的建言獻策下,程將軍僅僅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就收復了八座城池。
白錦玉從傳言中推測,這個叫陳風的謀士應該就是鳳辰。
想程益是什麼個性?
七年前鳳辰西趙選婿將他從西趙帶回徵朝,他平息了鄭王謀反、諸王撤藩的重任,鳳華曾經有意讓他在長安擔任要職,他卻以不善朝堂習慣軍旅生活為由婉拒,請纓前往最艱苦的西部戍邊,皇帝再三挽留都沒有奏效。
像這樣的人居然肯為一個謀士所用,況且陳風、鳳辰,這名字一看就對上了。
白錦玉很快接近了雲城,果然雲城的情況並不像聞宴想得那麼簡單。
此時雲城已被扶文國和厲國的盟軍團團圍困,雖然憑藉地勢兩國盟軍沒有辦法破門而入,但是孤城自守已經兩個月,裡面的官兵百姓恐怕已經維持不了多久。
扶文國和厲國的主將也似乎看出了這一點,索性把困死的路線貫穿到底,在雲城周圍安營紮寨,以逸待勞。
這一招果然有效。
白錦玉正在想如何進入雲城,這時聽聞了一個訊息,雲城裡面的百姓真的撐不下去了,程益將軍的那位謀士將要作為使者來與扶文國和厲國的主將議和。
與雲城相隔二十里就是理縣,就是那唯一還沒有收復的城池,眼下還為敵軍所有,這位徵朝的使者將要來理縣與扶文國和談。
理縣為盟軍佔領了四個月,百姓異了主,生活比從前更苦了,但是理縣已基本恢復了正常的生活秩序,沒有像雲城一樣閉鎖,日常城門正常開閉,比雲城要好進入多了。
既然這謀士要來,白錦玉索性進了理縣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