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文國和厲國的聯軍對雲城突然發起攻勢的那一天,一開打就拿出了決戰的陣勢,飛鋋電激,流矢雨墜。不過,他們自以為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誰知鳳辰和程易早已做好了十足的準備,早就等著他們了。
他們先是佯裝抵抗了三天,抵抗一天弱過一天,緊接著,故意在戰車上豎起兩面白旗,引軍後退,扮出落荒而逃的退卻樣子。同時,他們下令讓士兵在戰車後面拖曳樹枝,揚起漫天塵土,做出倉皇撤退的假象,以引誘敵軍全力追擊。
扶文國和厲國的聯軍不費吹灰之力連下雲城、輝江、白都三城,他們不知是計,大受鼓舞,命令主力一路乘勝追擊,被引入了鳳辰為他們預定的戰場——恆州。在這裡,程易會合前來支援的各路軍隊,做好了與聯軍決戰的準備。
絕的是,他們早早在一條大江的上游用沙袋築起堤壩,蓄起水勢,把求戰心切的兩國聯軍引到那低窪乾涸的腹地安營紮寨,等到夜裡主力軍隊安歇,他們下令水軍將沙袋劃破!
被“勝利”衝昏頭腦的金奉烈和大陀螺還在帳中做著凱歌高奏的美夢,忽聽萬馬奔騰,喊聲震天。出帳一看,頓時傻了眼,只見大水從四面八方洶湧而來,徵朝的蒙衝鬥艦包圍了他們駐紮的營地,兩國計程車兵毫無防備隨波逐流,淹死的淹死、殺死的殺死,傷亡慘重。
金奉烈和大陀螺最後在僅剩的一千多個將士殊死保護下登上了一個小土丘,程易帶著大軍衝殺而來,將這最後的殘部團團包圍。
以程易的脾氣,這些人全部趕盡殺絕,最後經過鳳辰的勸解,他讓了步,由鳳辰在戰艦上向這一千多人勸降。
鳳辰道:“爾等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若想突圍已沒毫無可能,你們舉侵佔他國的不義之戰本應當盡數殲滅,但念在扶文國行亂的起因是因為蝗災毀田,百姓無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故而可以從輕發發落,只要扶文國即刻下令全軍停止抵抗,繳械投降,便可得一條生路。若你們仍堅持繼續打下去,那徵朝的勇士們一定會滿足你們!”
鳳辰撂下話,扶文國大陀螺選擇投降。
最後輪到金奉烈和他的厲國散兵,鳳辰道:“平心而論,你們千里迢迢來此辛勞,別有用心已昭然若揭,你們沒有道義的行徑,即使我朝不興兵殺你,天也要殺你們,現在鑑於王太子的尊貴身份,我朝秉持仁義之心,允許你們自刎,得以保得全屍。”
話音落下,戰艦上一排的弓箭手刷刷張弓搭箭,意思如果他不自刎就要死在亂箭之下。
這種末路下,厲國的將士一一舉刀自刎。看著一個接一個的人倒下,一身金光鎧甲的金奉烈驚得臉孔煞白扭曲,渾身戰慄。
正在這時,水面遠處傳來一聲淒厲地嘶喊:“請程將軍手下留情!”
眾人尋聲看去,只見李政敏在一艘小船上拼命朝他們磕頭頓首。
金奉烈看到小船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個勁地念叨著:“李大人、李大人……”
不會兒李政敏命人劃的船就駛進了包圍圈,李政敏跪在船頭朝鳳辰和程易叩拜:“諸位將軍,王太子身份隆重,他一旦出了差池,我國大王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挑起更巨大的軍事行動。請諸位將領為天下百姓的安生著想,放王太子一條生路。”他涕淚俱下地哭著,朝船篷裡面一揮手,當即四個士兵把兩個五花大綁的人捆了出來,正是奸賊寧王鳳麟和蘇策!
李政敏道:“眼下我們將這賣國求榮的二人交給貴國,希望能夠稍解諸位將領的怨恨,放我們王太子一條生路。”
程易看向鳳辰:“這……怎麼辦?”
鳳辰沉吟片刻,決定道:“拿下二人,同王太子一同收押,由將軍帶回長安,請陛下處置。”
蘇策和鳳麟聽聞,身子同時一癱,形同遭遇滅頂之災。
大江岸邊駐紮了許多營帳,勝利的訊息已經從水面傳到了岸上,眾人熱烈期盼,終於等到鳳辰和程易的船靠岸。
白錦玉、言洛還有恆州的縣令官員從帳裡奔出,在一片夾道歡迎歡欣鼓舞的人群中,先看到任鵬和他爹同將士們從船上扭送下三個被綁成了粽子的人,分別是金奉烈、鳳麟、蘇策。
三人被押解著從跳板上下來,灰頭土臉蓬頭散發早沒有了往日氣象。
蘇策木然地被後面計程車兵吆喝著往前走,步履沉冗地走了一段,忽然覺得看到什麼熟悉的身影,一轉頭,猛然發是白錦玉,立即一頓,目中露出震驚。
同樣震驚的,還有排在他身後的金奉烈,金奉烈看著她的臉好一陣怔愣和確認,驚異、迷惑、醒悟、氣憤、懼懾……眼中一瞬間各種複雜的變幻。
“往前走!”二人來不及想什麼,都被猛地一推搡,只得灰頭土臉無可奈何任人擺佈地繼續朝前走去,在他們身後跟著垂頭喪氣的扶文國主將,還有一眾投降的俘虜。
群山銜著江面,隨著浩渺的江流看去,水天一色,沒有盡頭。程易和鳳辰從船上下來,緊接著兩個士兵抬著一個擔架跟著他們下來,白錦玉和言洛遠遠把那擔架上的人一瞧,嚇了一跳,連忙奔上去。
“謝遙!”言洛撲上擔架,神情緊張,手都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