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
刺耳的電話鈴聲讓幽熒更加頭痛欲裂,她彎著腰緩緩地移到床邊,正準備結束通話電話,卻不想手一顫將話筒撫落,電話接通。
“喂喂!怎麼又這麼慢接電話?!笨蛋一樣!你就不能快一點嗎?!你到底去哪裡了?我都快把整個樓給拆了都沒找到你!!”
幽熒沉重地喘息著,她撐開眼皮看著那被電話線牽到的話筒,搖搖晃晃。
“喂喂!笨蛋!說話啊!”敏感地察覺到不對勁,撒旦沉默下來,透過話筒聽到對面的微弱而痛苦的聲音,他臉色刷的變得難看至極。
撒旦“砰——”地闖出自己房間,在幽熒房間門上用力地拍打著,“咚咚咚——”,他大喊著,“喂!給開門啊!笨蛋!!混蛋!”他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就在撒旦想要用蠻力將門撞開時,金屬門緩緩開啟。
站在面前的,是嬌小身材的幽熒。少女的額頭上覆著層薄汗,眼底還是死沉沉的黯然。
“你是笨蛋嗎?遇到問題不會告訴我嗎?”撒旦面目猙獰,漆黑的眼底深邃,目光鎖在少女的身上,他嗓音低沉地說道,“你的命是我的啊,明不明白?只有我能殺死你。除我之外誰敢殺掉你我就要他的命!”
“可是,”幽熒嘴唇的顏色有些發白,她低聲問,“可是,如果是我自己殺了自己呢?”她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到可以忽略,但,卻被撒旦一字不漏地聽了進去。
撒旦一愣,他顯然是沒有想到幽熒會這樣回答,他的眼神暗了暗,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他低聲道,“怎麼能講出這種話?笨蛋!”
幽熒突然輕笑,輕笑的聲音傳入撒旦的耳裡聽的有些心碎,他明明那麼期待她的笑容,而現在,他寧願她不笑。那笑容比哭還要悲傷,足夠讓春日裡的萬花凋零。
撒旦撇開臉,他突然想起來件事情——他還不知道她的名字,“你叫什麼?”
聞言,幽熒指了指自己胸口處別的徽章,回答,“幽熒。”
“幽熒?”撒旦低聲喃喃重複少女說的那兩個字,他本來也想告訴她自己的名字,但是想起來似乎幽熒已經知道自己名字了,於是閉口不語。
沉默。
撒旦俯視著比自己矮很多的少女,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也沒打算離開。他絞盡腦汁地想要從腦海裡搜尋可以說的話,浮現出腦海的卻盡是有關殺戮,毀滅的語言。
男人不說話,幽熒卻出聲了,她輕聲說道,“抱歉,我要去沐浴了,如果有其他事情,有時間再說吧。”
“沐浴?你要換衣服嗎?”撒旦皺著眉頭,“話說你能不能別穿裙子?看起來怪里怪氣的。”
“我衣櫃裡沒有褲子。”幽熒回答。
“褲子啊,我有啊。”撒旦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上揚出個愉悅的弧度,不過那笑帶著些陰森邪肆的感覺。
其實幽熒能夠看出那笑是真心實意的,但似乎男人生來屬於黑暗,無論是什麼表情都給人種邪惡兇殘,詭譎寒森的錯覺。
撒旦轉身進了自己房間,轉眼間又出來,出來時手裡已經多了套衣服褲子,他蠻橫地將衣服塞進幽熒的手裡,幽熒想要說什麼卻被他蠻力地推進房間,他命令,“趕緊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