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夢消失了，留下安卓爾斯迷迷糊糊，半醒半醒。他的胸口一陣劇痛，這種劇痛在他的神經上跳動，發出尖銳的噼啪聲。
“噢!他嘶嘶地說。他緊緊抓住胸口，感覺到某種冰冷的液體在手指間流動。
他低頭一看，發現煙又從身上冒了出來，但更濃了，像黑色的油。它從他的襯衫前襟噴出，像一條巴掌那麼寬的小溪，只是在他面前的地上聚集起來，沒有濺起水花，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與其說是水坑，不如說是堆積起來，凝結成一團。水從他手上流過，一點也沒有留下。
“噢!他又說了一遍，更用力了。在每一次閃電般的劇痛中，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這是他記憶中最劇烈的疼痛;不是因為它的鋒利，這是相當可觀的，而是因為它觸及了他的思想無法把握的部分，那些不應該存在的部分，絕對不應該感到痛苦。這是一種全新的痛苦，他沒有處理過這種痛苦的經驗。
“那是很多，嗯……瘴氣。”狼sca
感激地說。
“讓它停下來!”A
d
okles嘶嘶地說。疼痛使他熱淚盈眶。他覺得自己快要哭出來了。他習慣了痛苦;習慣了與它抗爭，把它從他的腦海中抹去，用意志力和勇氣忽略它。這是另一回事。痛苦不堪。不可阻擋的。
“這是好的。現在一切都會出來，然後你就會感覺好一些。我想。”仙女說。“但不要踩進去，因為那……有很多。”
“這不是……好吧!”安克雷克斯躡手躡腳地往後退，躲開向他湧來的一灘渾濁的黑色軟泥。他想抬頭看看阿格恩和孩子們，但他的眼睛裡充滿了刺痛的淚水，看不見他們。他喘著氣，沉悶的悸動感深深地刺痛了他的胸膛，他的脊柱也發癢了。他的肺部抽搐，頭也暈了。
“讓它停下來!”他低聲說，試著喊叫，但沒能成功。他不想在阿古娜面前痛苦地尖叫。諸神在上，他馬上就要崩潰了。靈魂、肉體和陰影都要分開，結束他的生命。
”了嗎?我想，這只是其中的一半。”沃爾夫sca
說。他徘徊著想看得更近一些，但還沒有近到冒險去碰安德洛克斯胸膛裡噴湧出來的水。
“請!”A
d
okles幾乎無法保持平衡。他的雙腿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他的膝蓋顫抖著，鬆散而溼潤。
“我沒想到會這麼多。太多了!你確定你想停下來嗎?剩下的你以後再做吧。”
“Wolfsca
!”
“好吧。靜靜不動。我就——”小仙女衝了進來，又用他的小手抓住了安德羅爾的靈魂，扭動著，拉著，弄得他頭暈目眩。啪的一聲，門關上了。疼痛消失了，留下的只是痛苦的模糊記憶。A
d
okles倒在地上，喘著粗氣。他嘔吐得很厲害。
等他的內臟掏空後，狼疤痕飛到安傑克斯的臉下，伸出手來拍拍他的鼻尖，安慰他。“你沒事吧，爸爸?”
安德洛克斯閉上嘴，把他的回答藏在牙齒後面，以免成為敵人。這並不容易。
相比之下，空氣中的瘴氣球要稀薄得多，無形得多，它摸了摸，沉入了地面上一團團的黑色油煙中。那堆東西開始散開，下沉，從大約齊腰高，和整個胳膊一樣寬，降到只有腳踝那麼高，而且寬得多得多。它發出煙的觸鬚，細細的旋轉的黑線向四面八方延伸。他們慢慢地移動，輕輕地揮手，好像在風中。如果只有一個，那看起來很自然，但這麼多的人在一起，每一個都對不同的空氣運動做出反應，這讓人深感不安。
最後，他回答狼sca
說:“我會沒事的。”他吐出最後一點胃酸，吸了一口氣，念著書試圖站起來。
仙女又輕輕地拍了拍他的鼻子，這個動作總是讓人討厭而不是安慰。“我看到它很疼，爸爸。我看到了所有的臺詞。但有時候你不得不做的事真的很疼，但你還是得做。”他舉起自己斷臂的殘肢，似乎要說明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