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安娜會保護謝絲的。其他人我都不認識,對吧?所以這不是我的問題。除非你發誓幫我救安德洛克斯。”
暗夜之人不自覺地靠了過去,想看看納塔克會怎麼做,這一刻的壓力幾乎讓人窒息。迪安娜展開雙臂,擺出一個看上去很放鬆的姿勢,但實際上她已經準備好了。小辣椒認出了它。爸爸教過他一些類似的東西。
納塔克故意把刀放回腰帶裡。“小貓鬼,我發誓不殺你,算你走運。”
“長老,你是活不下去的。”迪安娜說。
“也許。我知道你不知道的事。佩珀,你的要求是不可能的。我們不能離開秘社,除非惡靈們不再惡毒,除非你想給我們施咒來抵擋它們。但即使我們可以離開,如果你把我們拖入戰爭,那我們也完了。我更願意和那些轉身的人打交道,讓我碰碰運氣。把鹽踢掉,和我們一刀兩斷。”納塔克的話平靜而冷酷。
佩珀感到自己的臉色變得蒼白,恐懼再次攫住了他。他一直確信這能成功。現在他該怎麼辦呢?他當時差點把鹽踢掉,但他想象著他們在他面前發瘋的樣子,然後……然後他們都來找他。他連一個都打不過,那500個呢?他能及時逃走躲起來嗎?
他看著迪安娜,想讓她暗示他該怎麼做,幾乎驚慌失措,但她看起來像是在咬自己的嘴唇內側,因為她想得太多了。他的思緒從她轉到希拉,又從希拉轉到那些被困在岩石下的孩子們,他意識到他還有一件事要說。
“每個人都像一件珍貴的毛皮,無法去除,”佩珀說。“我以為你不能再騰出人手了。如果那個剛帶著爸爸救的孩子回來的女人,我想她叫艾蒂亞呢?她,在那邊。如果她是死去的人之一,而你永遠也找不到孩子們在哪裡呢?”
迪安娜說:“納塔克,佩珀還是個孩子。你應該和他父親談判,但他不在。所以我來幫佩珀。首先,我們會幫你為每個人製作護身符。你知道怎麼做,對吧?”
“當然有。我們沒有足夠的時間製作這麼多遊戲。”
“很好。我給你開個價。跟我和小辣椒一起來,幫他找到爸爸。一路上,只要我們接近異域人,不管有多少,我都會幫你殺了他們,你可以拿走他們的武器和馬匹,還有任何盔甲,只要你能穿。我覺得你可以穿他們的鎖子甲。等我們找到安卓克斯,你就可以當面跟他討價還價了。”
納塔克聽了,顯得很不高興。他說:“年輕的女人,我知道你自視甚高,但你不該說殺了任何我們遇到的異源生物。”
“我在做。”
小辣椒說:“爸爸討厭惡魔。他對暗夜人恨之入骨。但他恨的並不是暗夜人,而是狂車族。所以來告訴他吧。他不知道它們是由兒童製成的。他不會喜歡的,他會想永遠阻止國王的。”
“如果他選擇像你威脅的那樣,把我們都殺了怎麼辦?”納圖克說。他似乎越來越生氣了。
“他不會的,”小辣椒說。
“為什麼不呢?他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了?納塔克啐道。
“因為我不——”佩珀一時說不出話來,不得不清了清嗓子。他能感覺到這句話的結果從背後悄悄逼近他。“因為我征服了你,這是我的決定。”
納圖克笑了,但那是一種冷酷而不歡樂的聲音。其他幾個暗夜人咧嘴一笑;有幾個人笑了。他們似乎都不覺得好笑。“你什麼時候做的?”我不會向一個孩子低頭!”長老一邊說著,一邊有力地揮動著手臂,做了一個切割的動作,佩珀可以從他的眼睛裡看到真正的火焰。舊的驕傲。
小辣椒又差點慌了。他幾乎也向後退了一步,躲開了長老的怒火;只有優柔寡斷才能使他站穩腳跟。
“走開,小貓鬼!”你一直是我們的詛咒。我們不會幫你的,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離開我們,走吧!納塔克喊道。
但是佩珀知道他不能。他一個人找不到爸爸,甚至和迪安娜一起也找不到。如果他不跟暗夜人在一起,狼疤可能再也找不到他了。他絞盡腦汁想找個答案,結果除了恐懼什麼也沒想到。一切都崩潰了。
從眼角的餘光,他彷彿看到風中有個身影,好像是爸爸的族人中的一個士兵,又高又壯,拿著盾牌和長矛。在他旁邊是另一個人,另一個人越過他。佩珀轉過身去看,什麼也沒有,但他能感覺到心裡有什麼東西開始給他力量,就像一隻安慰的手,放在他的陰影上,而不是他的身體上。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他試著說話,一遍又一遍。但沒有成功。只剩下一件事了。
佩珀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過,我的確征服了你。我不是嗎?”
納塔克說:“不,孩子,你沒有。你也不能。走吧。”聽起來像是威脅。
“是的,我看到了。我現在就征服了你。”安德洛克勒斯的兒子說。他踢鹽。剎那間,只有暗夜人的喘息聲和睜大的眼睛。在那空虛中,陰影的竊竊私語咆哮成尖叫聲。佩珀感到他們無數地從他身邊衝過去,向惡魔們撲去。然後是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