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媚姑娘,今天是我設宴包場蒔芳館,閒雜人等還是不見為好。”
公孫智最見不得柳梨亭清高凌人的模樣,反唇相譏道:
“難不成這蒔芳館是你柳家開的?”
郝嵐卻是哈哈一笑,接過話茬:“到了月祭,你們還能在嘉州城立足嗎?”
眼看滿場劍拔弩張,那個老者鍾靈秀卻是插嘴道:
“今日是老夫拔了頭籌,你們都是陪客,老夫才是主賓!”
所有人立即就是看向鍾靈秀,啞口無言。
顧媚的態度更是古怪,也不說話,只是笑盈盈撥動指間茶匙,彷彿事不關己。
柳梨亭在嘉州城是文官之首,地位還在周通之上,向來清高孤傲,何曾受過這等對待,當即皺眉看著顧媚:
“顧館主,這幾位不素之客,還是請出去為好,你覺得呢?”
能夠讓柳梨亭改口稱顧館主,而不是顧媚姑娘,證明他已經是怒了,隱隱有些威脅之意。
顧媚依然是雲淡風清的舉止,抬首看了眾人一眼,帶著笑意道:
“既然大家意見不合,今日的蒔芳館會,便散了吧。靈秀先生和這位作詩先生留下,小女子單獨陪伴。”
此話一出,柳梨亭臉色發黑。
郝嵐和檀濟和尚更是驚訝莫名,不明白顧媚為什麼要得罪這些人。一介青樓而已,說倒就能倒,哪來的底氣?
一直沉默端坐,從不發言的那個陌生中年男子,突然抬頭道:“郝城隍,走吧,我也乏了,告辭!”
“這......”郝嵐詫異得滿腦子嗡嗡作響。
眼看陌生男子已經離席而去,郝嵐咬咬牙,趕緊追了出去。檀濟和尚和柳梨亭互看一眼,都是莫名無比,隨即也追了出去。
“終於是清靜了。”老者鍾靈秀悠然自得的笑了笑。
顧媚的神情平淡,回首對小丫鬟說道:“你去看看,不要怠慢了柳主薄和郝城隍。”
“哦。”小丫鬟有些茫然,趕緊也跟著追出去。
“走吧,入榻之賓,呵呵呵。”老者鍾靈秀起身,負手向後堂走去。
顧媚盈盈起身,對汪衝施禮,做個邀請的姿勢:“汪先生請。”
此刻輪到汪衝摸不著頭腦,皺眉道:“你認識我?”
顧媚只是淺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