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陽城外的長道上,一襲灰衣的趙家老祖騎著老驢,晃晃悠悠地走在路上。一旁的趙紅妝則已褪去一身紅裙,換作了暗色的長衣。
此時正值清晨,路上並沒有幾個行人。兩人均是默默趕路,無心說話。許久之後,趙家老祖見趙紅妝神色間仍然殘留著些許擔憂之意,忍不住出言寬慰她道:“師兄既然能將他帶出地牢,自然也能替他抹去鍾家之患,你大可不必擔心!”
“我知道的。”
趙紅妝勉強一笑,眉宇間的擔憂之色卻是未減絲毫。老祖見她如此,也是隻得嘆了口氣,抬頭望向了遠處的天空。
兩人一路前行,在轉過一道彎角之後,便看見一輛全新的梨木馬車正停在路旁。一身趙簡早已候在車前,看見二人出現,連忙上前躬身行禮。
“趙簡,見過老祖!見過小姐!”
趙紅妝見他出現,神色似驚猶喜,開口問道:“你怎會在此?”
趙簡見趙紅妝面含期盼之意,心中忍不住嘆了口氣,低聲答道:“秦兄得知小姐和老祖今日將要遠行,放心不下,特令我前來侍奉左右!”
趙紅妝眉目一亮,柔聲道:“那他呢?”
趙簡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道:“秦兄諸事纏身,今日並未前來。”
趙紅妝神色一黯,臉上的一點喜意也瞬間消散地無影無蹤。
趙簡見她如此,也不知如何安慰,於是便轉頭望向一旁的老祖,低聲道:“此番前來,秦兄讓我轉告老祖,說是氣機一事,他皆已知曉。老祖的賞識庇護之恩,他一直銘記在心,本欲重振趙家以報恩情,無奈造化弄人。此番閉關,他便要開始修行‘了心訣’。老祖的恩情無以為報,特讓我向您道聲謝!”
老祖聞言自是唏噓不已。他和秦禹第一次相逢便是在這條大道之上,那時的秦禹雖還未曾築元,卻是意氣風發,明言要修得長生攬逍遙。如今,豪情壯志猶如在耳,卻已是物是人非徒增傷感。造化弄人,端得就是這般無情。
老祖見趙紅妝猶自一臉失落地站在一旁,搖頭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那便上路吧!”
趙簡聞言恭聲應諾一聲,這便自行前去檢查馬車去了。
“紅妝,你也上車吧!”
趙紅妝輕聲應了一下,這便登上馬車,坐進了車廂。那邊的老祖也是從坐騎上一躍而下,然後拍了拍老驢的額頭,小聲道:“老夥計,又要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