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和秋媚兒談過之後,秦禹便將影殺殿來人的事丟在了腦後,畢竟血誓一事對於玄修而言太過殘酷,影殺殿的那些人不願答應也是正常。
這一日,秦禹正在修行,秋媚兒突然顯露出身形,告訴秦禹有人答應了他的條件。而這些人已經在趕來的路上,其中還包括一名剛剛晉級金丹的堂主。
此事對於秦禹而言不過是錦上添花之效罷了,聽完之後也只是點了點頭,並無任何言語。
三日之後,便有一行六名影殺殿弟子登上雲島,在秦禹面前顯露出身形。當先一名殺手身披黑袍,氣勢沉穩而內斂,相貌看起來平平無奇,只是臉上有一條刀疤從額間一直延伸至嘴角,使得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的猙獰。對於金丹玄修而言,這點小傷理應瞬間就能自動癒合,卻是不知此人臉上的刀疤為何如此。
秦禹將六人細細打量了一遍,見他們渾身裝備一般,心中已然有了計較,沉聲道:“諸位既然來到此處,想必心中早有準備。”
六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紛紛咬破手指,以血為墨在虛空中畫出一長條詭異而繁瑣的符紋。與此同時,一聲聲清喝從他們口中飄蕩而出。
“黃天在上,玄土在下!今立血誓,以奉吾主!天干作始,地支成尾!若生二心,神死魂滅!”
一語落定,六人面前的血符便開始緩緩蠕動。符紋蠕動的幅度越來越大,漸漸地從原地掙脫出來,好似長蛇一般在空中揮舞一圈,最終分別爬上六人的肩膀,化作一條條鎖鏈牢牢纏繞在他們的脖頸之上。
血誓落定的那一剎那,空氣中似乎響起了輕微的嘆息。秦禹卻是充耳不聞,微微一笑,道:“從今日起,秦某的性命就託付給各位了!”
“誓死護衛秦公子安危!”
六人齊齊行了一禮,隨即紛紛化作一團濃墨融化在空氣之中。
今天似乎註定是個好日子,下午的時候,陸長源終於傳回訊息,他的師父,武真殿殿主洪乾嶽答應了秦禹的要求,不過要價提高了一百二十萬極品靈珠。
秦禹眼珠一轉,便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晚間的時候,陸長源如約而至,一同前來的還有近五十名兵痞。
“陸兄,這是為何?”
秦禹看了一眼東倒西歪站在那兒的一眾兵痞,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秦兄不是要入我武真殿當官嗎?如今殿內的朱雀軍軍主一職正好空缺,師父便做主,讓秦兄這軍主。朱雀軍空有建制,下面並無多少兵卒。師父怕秦兄約束不了這些兵痞,便將其他的人都處理了。還剩下這些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送來秦兄這兒了。”
陸長源見秦禹眉頭越皺越深,連忙補充道:“秦兄放心,這些都是三門九戶的旁支子弟,喜歡仗著家裡的關係胡作非為罷了。只要管教好了,保證各個都是上等的悍卒!”
他還怕秦禹不樂意,又丟擲一個誘餌道:“師父大人說了,這支朱雀軍全權交由秦兄軍主!這不,小弟連令牌都給秦兄帶來了。”
說著,陸長源便掏出了一沓令牌,共有一金二銀七鐵整整十枚。這些令牌約莫巴掌大小,一指來厚,正面刻有浴火重生的朱雀圖案,背面則是“玄源”兩枚古字。除此之外,每枚令牌的下方邊緣還各刻有一細小的古字,金的是“主”,銀的是“副”,鐵的則是分別是“井”,“貴”,“柳”,“星”,“張”,“翼”,“軫”七字。
秦禹見他愈發離譜,忍不住嘆了口氣,道:“陸兄,秦某不過是想買個閒職傍身而已,令師是不是誤會了。”
陸長源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道:“誒,這朱雀軍已然只剩下個空架子,實職和虛職又有何區別。秦兄若是嫌麻煩,不招人便是了。”
秦禹乍一聽聞之下似乎有些道理,但是略微琢磨之下又有些不對勁,心裡隱隱感覺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陸長源見秦禹還在那猶豫,咬了咬牙,低聲道:“實不相瞞,師父還曾說過,只要秦兄願意接受朱雀軍軍主之位,可以任選駐地。”
秦禹聞言目光一凝,思慮片刻之後終於點了點頭,道:“既如此,秦某便應下了。”
陸長源見秦禹終於答應下來,也是暗暗鬆了口氣,一把將那令牌盡數塞進他的手中,沉聲道:“如此,還請秦兄......”
秦禹心裡神會的點了點頭,一揮手便將二十四隻裝滿靈珠的木箱從袖囊中甩了出來。陸長源也不清點,將其盡數收入了袖囊。
“此間事了,陸某這就回去覆命了!”
秦禹拱了拱手,道:“陸兄慢走!”
送走了陸長源,秦禹也不看那些兵痞一眼,徑直取出七張傳音符發了出去。沒過多久,各家的嫡系子弟便接連趕來雲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