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衝著跟在於禁和王威身後的衛士連連揮手,示意他們策馬圍住兩位將軍。
“算了,不要為難他們。”于禁笑著搖搖手,“袁紹既然集結大軍於中牟、陳留一帶,準備兵進中原,那麼河南的防守兵力自然不足。在我們各路大軍齊聚河內的情況下,袁紹只能把防守重點北移到黃河南岸,屯重兵於成皋、敖倉一線,以便他們能從側翼配合河內郭圖守住河陽、溫縣和平皋三城,同時還能防備我們突然渡河南下攻擊河南,所以……”
他手指前方大城,淡淡的說道:“此城不但布有重兵,肯定也有弩炮。你還是不要試了,免得出徵未捷身先死,留下無窮遺憾。”
王威大笑道:“如果我被幾支流箭射死於城下,那就是河北的笑話了。”
“翼德將軍命令我們在二天內必須拿下成皋,然後以一部兵力威脅虎牢,一部兵力和他會師於滎陽。”于禁的長史催馬上前,小聲問道,“將軍,現在你看這一仗怎麼打?”
“城內守軍最多不過二千人,雖有弩炮強弓,但和我們兵力差距太大,不足為慮。只要攻擊得當,二天內當可拿下。”于禁胸有成竹,口氣顯得非常輕鬆。
接著他眉頭一皺,抬頭看著北方的天空,面露憂色的說道:“我現在不擔心河南戰場,而是擔心河內。河內的太史慈將軍和司馬俱只帶著一萬人馬留駐平皋,而郭圖卻有三萬大軍。如果洛陽方面不來支援河南,而去支援河內,集結大軍迅速攻佔平皋、懷城,切斷我們的退路,事情就嚴重了。”
“朝廷下令讓我們攻打河南的意圖非常模糊,而且還沒有任何解釋。”王威聽到于禁的擔憂,也頗有同感的連連點頭,“難道主公另有目的?”
于禁神情凝重,兩眼望著前方城樓上嚴陣以待的敵軍,沉默不語。
半晌之後,于禁猛地拔轉馬頭,大叫了一聲:“走……準備攻城……”
王威甩甩頭,拋開了所有的思緒,緊隨於禁之後,高高舉起了馬鞭,大聲道:“傳令各部,即刻攻城……攻城……”
霎時間,戰鼓雷動,風起雲湧,大戰一觸即發。
………………
關西,陝城,淳于瓊急匆匆的衝上了城樓。
對岸茅津渡口,北疆軍海軍的近百艘戰船正在靠岸。黃河河面上,十幾艘可以裝載千人以上的大樓船正緩緩駛向渡口。
站在城樓上,淳于瓊可以清晰的看到樓船甲班上站滿了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北疆軍士卒。
“仲簡兄,北疆軍要進攻了。”弘農太守張濟非常緊張的說道。
自從當初李傕、郭汜敗亡之後,張濟就帶著軍隊,和侄子張繡一起投靠了袁紹,並被袁紹任命為弘農太守。
只是,張濟作為西涼軍舊將,在袁紹麾下的地位顯得有些尷尬。也就是淳于瓊這個人比較好忽悠,張濟在採取了侄子張繡的建議,全力籠絡淳于瓊,將彼此的關係打理的不錯,否則張濟的日子更加難過。
“風陵渡、桃林要塞和弘農城方向都出現了北疆軍的戰船。”淳于瓊兩眼望著波濤洶湧的河面,若有所思的問道,“你說,岳飛這次主攻方向在哪?”
“也許是風陵渡,也許是弘農城,也許就是陝城。”張濟苦笑道,“現在的形勢撲朔迷離,北疆軍一會兒打河內,一會兒打河南,現在又要打關西,誰知道他們的目標到底是什麼?是關西還是關中?或者……”
他看看淳于瓊,有點難以置信的問道:“他們要打洛陽?”
“北疆胡人叛亂,河北自顧不暇,北疆軍哪有能力攻擊洛陽?”淳于瓊臉上露出一絲嘲諷,“我看岳飛這次又是虛張聲勢,沒事窮開心。不要管他。”
“不要管他?”張濟吃驚的搖手道,“仲簡兄,這兩年河東的北疆軍雖然每每虛張聲勢,但規模從來沒有這麼大。我覺得我們還是小心一點,速向洛陽求援為好。”
淳于瓊不以為意的說道:“隨你的便。你就是說陝城已經丟了,沮授也不會給你一兵一卒。郭圖的事你看到了,結果是什麼?河內幾乎丟光了,但沮授給他援兵了嗎?”
張濟嘆了一口氣,小聲罵了兩句:“你守城,我去要援兵。他要是不給,我就到本初兄那裡告他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