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氏本來是朱家長子的媳婦。
她們本來也不是京城人,雖然都在北方,但是距離京城還是很遠的。
這個時代的人們流動性不大,只要不是被迫遷徙,一輩子不離開一個地方的人多的是。
嚴家和朱家原本就是對門,嚴氏,還有當年的朱大,今日死去的朱老爹,還有其他幾個孩子都是一起長大的。
嚴氏和朱家老大青梅竹馬,都是窮苦人,也沒什麼嫌棄不嫌棄的,到了十五歲,兩家就把婚事給他們辦了。
反正就是對門抬進去的事。
朱老爹是老二,他只比他哥哥小了兩歲。
兩年後,他也娶妻了。
可惜,老二媳婦命苦,生孩子之後血崩了。
留下一個沒人管的兒子,就是如今的朱大郎。
那時候,嚴氏剛生下長子三個月,這沒人管的嬰兒理所應當的抱來她這裡。
不管是出於自己是嫂子,還是自己是侄子的親伯孃,還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情誼,她都不能不管。
她照顧孩子後,朱老二就出門謀生去了。
這一走,就是好幾年,期間朱家二老和嚴家二老都相繼過世,也沒見朱老二回來。
這倒也正常,如今音訊不通,一出門時間就短不了。
等朱老二終於回家的時候,朱老大和嚴氏已經有好幾個孩子。
不過之前朱家都擔心老二是沒了,所以朱大郎打小就認伯父伯孃是親爹孃,那時候他並不知道自己親爹是誰。
朱老二回來就說他做生意,販賣一些糧食,還挺能賺錢,就把他哥哥也叫著一起去。
嚴氏相信,那時候他是好意。
於是哥倆一起離開了小鎮,那個時候嚴氏不知道自己懷孕,也不知道這就是她與丈夫見的最後一面。
半年後,她已經有七個月的身孕。忽然有人捎信來,說她丈夫病重,在北邊某個城鎮客棧裡。
可她一個不識字的婦人,這麼大一個肚子,怎麼能去看?
心急之下,只好叫孃家兄弟幫她去一趟,可那時候世道就很亂,誰也不願意。
為這個,她跟孃家都鬧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