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在聞著這個味道,她的腦子裡滿是那天的畫面,滿身的滿地的血,和已經面目全非的兒媳婦。
周建設也沒有比她好到哪裡去。
他的眼前浮現的是他兒子揮刀的畫面。
他兒子猙獰著一張臉,揮著刀在那個女人的身上,在那個女人的臉上割。
他已經分不清楚他看到的是現實還是過去。
其實過去他也沒有看的那麼清楚,但是這些事確實是他的兒子做的。
他們本不該反反復復的去回憶這些事,但是此刻他們兩個根本無法自控。
於是漸漸的漸漸的感受不到空間。
當屋子裡浮起另一個黑影的時候,他們誰也沒看見。
那個黑影矗立在那裡,它緩緩的聞著香味。
一樣是相同的一根香,黑影聞到的味道跟周建設夫婦聞到的完全不一樣。
在它的感受裡,那香散發出來的是一種純淨的味道。
很難形容到底是什麼。
是雲的水汽,是水的清冽,是空氣的清新。
是純白的味道。
它站在那聞了很久,聞到似乎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它扭頭看著那對陷入癲狂的夫婦。
他們躺在床上都在掙扎,陷入了某種不能醒來的困境。
黑影走到了他們旁邊,他彎下腰,死死的盯著這對中年夫婦。
它好恨啊,恨極了他們的虛偽,也恨極了他們的冷漠。
要不是他們反復縱容自己的兒子,它怎麼會死?
這個案子到了後來已經沒有人關注了。所以也沒有人知道葉靜的父母最後是怎樣生活的。
葉靜的父親身體垮了,不能再做他的職業。
雖然有一些退休金,但是因為退的太早,也並沒有多少錢。
葉靜的母親也放棄了自己的工作照顧自己的丈夫,但是同時她自己的身體也出現了很多問題。
就在今年年初的時候查出了肝癌。
雖然她還活著,但是肝癌一查出來就是晚期。
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