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子可需要屬下帶人前去劫法場?”這下屬是宇文南身邊的得力護衛,是知曉陸遠和自家主子的關係,便下意識問了句。
“劫法場?他也配?”結果換來的,確實宇文南的一聲不屑,“只有廢物才會失敗,本皇子現在去管那個廢物,只會惹禍上身,備受連累!如此吃虧的行為,你覺得本皇子會做嗎?”
這話很明顯,他這是打算放棄陸遠,丟掉這個棋子,於是乎,那下屬也不敢多說別的,只能聽從:“屬下明白!”
刑場。
陸遠已經被綁在斬首臺上,下面圍觀著不計其數的百姓,執行看斬的則是陸潯,此刻,劊子手正在磨著大刀。
雖然敗了,甚至得到了一些不好的事實,但他並不想死,烈日高高掛在頭上,使得陸遠的額間不停地冒著熱汗,滴在斬首臺上,卻是瞬間蒸發。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他想看到的身影遲遲沒有出現,陸遠內心的希望也在緩緩流失.......難道真的不管他嗎?明明開間賭城,是他宇文南提的建議......現在,自己都要死了,他真的一點挽救的心思都沒有嗎?
不時間,陸遠開始失望,開始怨恨。
“犯人陸遠,現在若你能說出晉城開建賭坊的其他餘黨,今日之死可以容得暫緩!勸你且好好想想吧!”陸潯突然說。
這話恰好正中陸遠此刻的不甘心,好像是激發了他最後的支撐......
他不停地問自己,為什麼宇文南連看他最後一面都不願意?為什麼他忠心耿耿跟他兩年,到頭來,卻連一個施捨都沒有......他真的好恨,難道這個世上,真的沒有他可以信任的人了嗎?
喉結不停地在滾動,少頃,他實在忍不住不斷從心底生出的不公,“我有話要說......”
誰知,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突然一個像細針一般的東西不知從哪裡飛刺到他的頸部,瞬間,他講不出一句話。
陸遠瞳孔瞪大,不僅是因為他說不出話,更重要的是,幾乎是一秒的時間,他腦海裡就直接蹦出了致使他如此的幕後之人是誰......
陸潯見陸遠話說一半戛然而止,眉頭一皺,似乎也是察覺到什麼,但......很快,他面色恢復正常,就像是可以預料,可以理解的,選擇嘲諷一笑。
一刻鐘後,陸遠的頭被按在了斬首臺上,劊子手喝下一碗酒,吐在大刀之上......落下的那一剎那,陸遠閉上眼,腦海裡努力回憶著十八年裡的美好......
然而,可笑的是,他居然沒有回憶出什麼......劃過的,只有奢靡無度的荒唐......
——*——
“莫爺爺,這真的不會留疤嗎?您可別忽悠我啊!”陸潯不相信太醫的醫術,特地將莫大夫求到宮裡,偷偷給虞奇奇外加治療。
莫大夫見虞奇奇懷疑他的醫術,立馬吹鬍子瞪眼,很是不高興,哼道:“小丫頭說什麼話呢!老夫何時說過大話?就這點小傷,陸潯那臭小子還非得讓我這個老頭子大老遠過來,真是麻煩!”
莫爺爺是刀子嘴豆腐心,虞奇奇已經習慣了,她捂嘴一笑,“哎呀!逗您呢!莫爺爺的醫術是吧,誰能比較呢~”
莫爺爺收著藥箱,“陸潯那小子,有了心上人,就知道用得到老夫的時候才來找老夫,平日裡,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聽言,虞奇奇怪尷尬的,呵呵一笑撓撓頭,替陸潯說話:“莫爺爺別這麼說嘛!這不是陸潯他到了宮裡就職,一個月也就只能回京兩日,平日裡幾乎都是待在大理的,時間是......屬實很緊迫。”
“要你說?以為老夫我什麼都不知道嗎?!”莫爺爺蓋上藥箱,發出重重的響聲,“一個兩天,找老夫喝半天的酒都不願意,你說老夫年紀大了,哪天突然閉了眼都不知道!這小子現在不趁著多看看老夫,以後想看都看不著!”
虞奇奇不喜歡聽這種話:“爺爺,您不老,你這個年紀還可以再好好玩樂很久呢!奇奇可不想再聽到這種話了哦!”說著,她歪了歪腦袋,笑著說,“沒事嘛爺爺,我也是有假的,以後奇奇每個月回京,就去看望您!”
莫大夫知道虞奇奇是好孩子,其實他也只是沒話找話說一說,畢竟都是年輕過來的,知道這個年紀最是需要勤勞努力,莫不如以後的生活不好過。
“你一個人來不行,要來就帶著陸潯那小子,老夫才會出來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