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您給我們留下房子,留給柱子工作,十六歲就上班了。
等他二十歲時娶老婆的時候,家裡再準備五六百塊彩禮錢豈不更輕鬆?”
何雨洋輕輕一笑,“輕鬆嗎?”
“接著,你就默默地為別人家的孩子操持工作機會,彷彿老黃牛一般,為了攢夠娶媳婦的錢?”
何大清抿著嘴,心中亦有些惱怒之意。
“這些年我辛辛苦苦地養育了你們十幾年。”
“可現在呢,我只是想找一個陪伴的人,你們就非要把事情弄得這麼複雜?”
何雨洋冷笑著開口道。
“對,您確實養育了我們十幾年,但未來的某一天如果您老了,還請您把握好時間繼續活著吧,因為我只負責養您十八年。”
“等到那之後,我就像現在的您一樣,帶著妻子孩子離開此地,留下孤獨的您如何?”
聽到這番話,何大清頓時愣住。
“何雨洋,你怎麼如此不孝順!”
“難道你不怕我鬧將出去,毀了你的名聲嗎?”
面對父親的威脅,何雨洋神色依舊冷酷,“您的行為不端正,在這樣的父親之下,怎麼能指望有一個孝順的兒子?”
“要是我的名聲受到損壞,我的日子也就不好過了。”
“但您是我的父親,雖然無法直接懲罰您,我還對付不了白寡婦她那三個兒子?”
他目光之中閃過一抹桀驁,那是原身積壓已久的情緒。
「父親大人。」他繼續說道,“如果您沒有一走了之的想法,與我柱子兄長好好溝通,合理安排我們的事情,這一切原本不會走到如此極端。”
“又或者當您無法說服我們時,如果那位白寡婦稍微通情達理一些,事情也可能不是這個結局。”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什麼可以商談的。
您若決意與白寡婦前去保城,請便。”
“然而,日後您老去之後還能否得到我和柱子雨水兄弟幾人的照料,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何雨洋並非一名普通少年,所以他才能在這關鍵時刻穩住陣腳;而實際上原主僅僅是個剛滿十八歲的年輕人。
誰能理解那時的父親毅然決然拋下自己所產生的那種慌亂恐懼?
一番話語過後,讓何大清啞口無言。
見狀,何雨洋不再多費唇舌,徑直為何雨水夾了些菜後自己也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