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沒有吃東西,胃裡又哪來的食物可以嘔吐呢?
所有吐出來的全是苦水,甚至是膽汁。
屍體上的衣服已十分破爛,上身幾乎裸露,左胸口,右肩膀,還有腹部,都有好幾道致命的、兩寸多長的傷痕,丁十二的死,顯然就是這些傷痕導致的。
李九說道:“你們看,丁莊主身上的傷痕都是暗器導致的,而且都是致命傷,難道這還不夠明顯嗎?”
任何人都聽得出來,他的言外之意是,丁義禮就是真正的殺人兇手,你們不要包庇他了,天子犯法也與庶民同罪。
沒有人說話,這些人都是在刀口舔血的老江湖,怎會連個傷口都看不出來。
他們沒有說話就已是預設。
葉別秋蹲下按了按屍體的傷口,看了看屍體的屍斑,道:“若這幾個傷口真是被暗器割傷的,那你們不會覺得這傷口未免有點太大了嗎?”
如果丁十二是被丁義禮的暗器所殺,那傷口的確未免有些太寬、太長,仔細一看,確實不像是用暗器造成的傷口。
韋老大也蹲下按了按傷口,驚訝道:“這不是暗器造成的傷口,更像是用刀或劍割出來的。”
任何人都會有判斷失誤的時候,特別是那些覺得自己閱歷豐富,經驗老道的老江湖,因為他們覺得自己不會錯,所以他們比所有人都更容易出錯。
眾人有些不相信,就算是韋老大說的話,也不能相信,因為他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親眼看見的東西。
趙堡主怔了怔,似乎也有些不相信,也蹲下仔細看了看傷口,道:“果然是用劍刺出來的傷口,只不過傷口重新被人用暗器割了一遍。”
眾人面面相覷。
霍幫主靈光閃動,道:“所以說,殺丁莊主的另有其人,那人只不過是栽贓到丁義禮的頭上而已。”
葉一平鬆了一口氣,臉色也似乎緩和了許多,道:“我都說了,義禮是丁大哥唯一的兒子,他怎麼可能會殺自己的親爹呢。”
秦四哥點了點頭,道:“看來,我們的確是錯怪少莊主了。”
李九忽然道:“那葉二哥又怎麼知道你侄兒不會劍術?萬一他也是個劍術卓越的高手呢?”
葉一平道:“這個……”
趙堡主怒道:“現在都已這樣了,李九兄弟還想怎樣?莫非你跟丁義禮有仇,你一定要他非死不可?”
李九道:“我跟少莊主沒有仇,我只是想去少莊主的房間裡看看,若他真是個劍術卓越的劍客,那他房裡肯定藏在一把好劍。”
趙堡主道:“若是沒有呢?”
李九道:“若是沒有,那就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秦四哥嘆道:“現在這件事已可以證明不是丁義禮做的了,李九兄弟又何必執著。”
李九也嘆了口氣,道:“我也不想,但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所以還是查清楚點好。”
葉一平道:“好,身正不怕影子斜,那咱們就去丁義禮的房間看看,若是房間裡沒有劍,那以後此事就不能再懷疑到丁義禮身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