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炷香之後在府中看玉鸞跳舞的文綿綿見到了夏生歌,只一眼她就知道了夏生歌的來意,昨夜她的大黃牛拉著她就說了許多的事,說想扶修睿上去,說他抓住了大哥的把柄,但他不準備用這個事去威脅他,還會助力他一臂之力,又說外面的局勢現在如何,她震驚的半夜沒睡,只覺得腦容量完全不夠,到了天亮時分才讓自己平靜了下來。
“大嫂是為了大哥的事來的?”
她開門見山,夏生歌捏著帕子壓了眼圈,“說來你都不相信,我今日早上起床還琢磨著今日要把年節上的事都安排下去,想著今年要熱熱鬧鬧的過一個好年,心情算得上不錯。”
“此事與我而言如同晴天霹靂,現在別說準備年節,我能不能過上這個年都未可知,她怎麼能這樣?
“她在無比尊崇的位置上坐著,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需要如此折騰,我實在是難以想象她的手段是如此拙劣,這是一出手要置一家子於死地。”
夏生歌口中的‘她’指的是她那尊貴的婆母,皇后娘娘。
來安南王府的路上她都在想這個事,她真的想不明白,沒有本事連自知之明也沒有嗎?
等她發洩了好一通文綿綿才跟著嘆了口氣,“我家王爺查到了這個事,說透露給了大哥,除此之外還有二哥的人也在查,被我家王爺暫時用法子轉移了視線,但二哥二嫂是鐵定要查出來的,大嫂你要有準備才行。”
夏生歌起身就要給文綿綿行大禮,文綿綿趕忙攔住了她,“大嫂這是做什麼?”
夏生歌握著她的手腕,“你讓大嫂給你磕個頭,多謝你和六弟為我們夫妻考慮,這份情我和你大哥記下了。”
文綿綿依然攔著她,“我們是妯娌,平日都是互相幫忙的,這是要是傳出去誰臉上都不好看,我們不僅是為了大哥大嫂,還是為了整個皇室的顏面。”
“這是大哥大嫂遭了無妄之災,我們都曉得的。”
夏生歌繼續壓著眼圈,“不管怎麼說都要多謝你,你大哥已經進宮到父皇跟前請罪,前路如何不知曉,若是...若是...”
“還請六弟妹搭把手。”
文綿綿拍了拍她的手背,讓她放心,心裡唏噓的很,遇到了豬隊友誰也預料不到。
與此同時,宮裡的華旌昌聲淚俱下的和他的老父親坦白了這個事,同時表示,“母后和孫家此舉皆是為了兒臣,母后和孫家之過兒臣願意一力承擔,兒臣該要如何求父皇示下。”
幾乎是一夜未睡的皇帝面沉如水,沒有華旌昌想象中的怒不可遏,只是那麼坐著,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半晌後出聲,“宣召安信王和安南王進宮。”
守在門口的必安立刻差人去請,而後繼續站在門口當門神,皇帝半晌後才嘆了口氣,“老大,此事後你當如何?”
華旌昌以額點地,“兒臣...兒臣沒有本事繼承父皇的志向,若是朝廷需要兒臣,兒臣當盡力而為。”
這話說出來心裡好似空了一塊,有好似懸著的石頭落了地,失落中又帶著輕鬆。
皇帝又問:“你覺得誰有本事?”
這一次華旌昌沒有絲毫猶豫就說了,“六弟,六弟行事穩妥,性子穩重,又有文大將軍扶持,乃是最佳人選。”
不管是不是最佳,都比老二上去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