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差人來報信,張老將軍要不行了。
“怎麼這麼突然,不是說怎麼樣也能撐三個月?”
文綿綿急急忙忙的跟著出了門,頭上髮簪都沒戴一支,剛要上車將軍府的大門也開了,他爹從裡面出來,見他要上馬,文綿綿說了,“爹,你剛吃了酒,坐車吧。”
文夫人拉著他就朝車廂走,“坐車好,這黑燈瞎火的騎馬不安全。”
幾人也沒多說什麼,上了車就朝著張家去了。
他們到的時候太醫院的幾位太醫和韓院判都來了,老將軍的屋外站滿了人,女眷們都在低頭啜泣,目光一掃沒有看到張老夫人,想來是在裡屋。
文書勉讓他們在外面等著,自己則是進了屋,屋子裡點著好幾盞燈,可任由燈點的再多屋子裡好似也不夠亮堂,一股子苦藥汁子的味道混合著濃郁的血腥味,讓整間屋子更新增幾分悲傷。
韓院判正給老將軍扎針,眼下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的跡象,見他進來極為太醫只是拱手,張振銘看向文書勉,臉上全是慌亂,“文叔,傍晚的時候祖父還在說想見你,我說明日我就去請,他怎麼現在就......”
文書勉的手掌落在他的肩頭,捏了捏,“不要慌,也不能慌。”
他的手掌好似有魔力一般,一股強大的力量傳遍了張振銘的全身,目光又落在了病床上。
好一番折騰韓院判起了身,朝著一直坐著沒動的張老夫人搖了頭,拱手作揖,“老將軍就是這幾日了,可以開始準備後事。”
“什麼後事?”
皇帝來了,一隻腳都還沒跨進來就聽到了最後兩個字。
眾人趕忙要見禮,皇帝抬手,直接開問:“老將軍如何了?”
韓院判上前拱手作揖,“啟稟皇上,老將軍病情忽然惡化已到藥石無靈之地,現在只靠老參吊著一口氣,最都還有三日。”
皇帝勃然大怒,“混賬,你們是做什麼吃的,不是說至少還有半年?”
太醫們瞬間跪了一地,張老夫人朝皇帝福禮,“還請皇上不要怪罪他們,幾位太醫已經盡力。”
目光落在床榻上已經昏睡的人身上,死死的拽著張振銘的手,用最大的力氣說道:“讓他去吧,他活著的每一日都在忍受煎熬,如萬蟻噬骨,去了就能解脫,就不痛了。”
這話一說完老夫人就軟了下去,屋子裡又是一陣慌亂,外面的人也慌亂了起來,那一瞬間就感覺張府的天塌了。
老夫人被送到了隔壁醫治,皇帝坐在老將軍的床邊,一旁站著的是文書勉,君臣兩人久久未有出聲,良久皇帝才開了口,“朕記得你兵法是老將軍授的。”
文書勉點了頭,緊緊的攥著拳頭,“是,張伯傳我兵法,指點我武藝,帶我上戰場歷練,身上有一箭是為了救我受的。”
“末將還未報答。”
皇帝的目光一直在老將軍身上,“那就回報他。”
“朕將張振銘交給你,將老將軍傳授給你的本事再傳授給張振銘,帶他歷練,助他成長,助他重組軍部。”
文書勉當場單漆跪地,雙手抱拳,“末將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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