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日是農曆的新年,公曆新年幾乎成了擺設,韓霖提前回到山城過節,給自己的關係戶們拜年,隨後連續舉行了幾次私人宴請,把曹建東介紹給何英欽、錢達鈞和陳絾等人,也包括大公子。
曹建東再怎麼努力,也沒有辦法取代自己的地位,這些人的私人交情,都是幾年來透過一點點的小事,慢慢積累的,他的目的,無非就是把曹建東塑造成為自己的代言人,以後做事情就方便很多。
棗子嵐埡辦公駐地。
“報告老闆,戴老闆來了。”武奎媛敲門說道。
韓霖急忙站起來往外走,他這幾天也想找機會見見戴老闆,一是為了唐綜的事情,做好的局也該收尾了。二是再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戴老闆就要飛機失事了,見一面少一面。
按照自己的計劃,他將會跟著馬歇爾的專機去美國,而戴老闆死的時候是三月十七日,這個日期他記得很清楚,他在這個時間,應該正在美國的公司駐地,和部下們暢談未來。
“老師您要見我,打個電話就行了,何必親自過來?您快請坐,走的時候帶兩箱紅酒,這是剛從法國運來的。”韓霖從樓梯口把戴立請到辦公室。
“特勤局這段時間忙著改制,規模和力度出乎我的意料,加上你需要跟著馬歇爾到處考察,我就沒有打擾你。可眼下特勤局大動作開始了,委座也在催著軍統局改制,但目前遇到了很大的阻礙,我找不到解決的辦法,也只能找你幫著出個主意。”戴立說道。
“阻礙?軍統局的人不願意被裁撤?還是委座對改制方案不滿意?按理說以您的智慧和手段,都不應該成為問題才對啊?”韓霖問道。
“兩方面的問題都有,內部的阻力倒是容易處理,可來自委座的不滿意,是最大的問題,你看看這個改制方案,給我說說你的看法。”戴老闆從口袋裡掏出幾頁紙。
韓霖接過來仔細閱讀了一遍,不由得為戴立的胃口之大,感到了深深的震驚,你這是縮編嗎,明明就是擴編!這種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把戲,能被蔣總裁透過才是活見鬼呢!
“這個方案涉及到的部門太多,軍統局作為軍事特務機關,主要目標是對付地下黨,爭奪警察部門的控制權,插手司法行政部,這明顯是不合適的,但嚴格來說,如果只是掛個名進行操作,我也覺得沒什麼太大問題,委座給了什麼明確要求?”韓霖問道。
“我們都說對症下藥,委座只是一味否決,就是不說具體怎麼改制,我也是無藥可救。最為麻煩的是,從去年的年前開始,委座對我的態度突然變得非常生疏,甚至是冷漠,這才是最危險的。”
“解不開這個謎團,我什麼方案都難以透過,換做以前,委座只會限制我的提議,不會全盤予以否決,特務機關的重要性他心裡很清楚,到底什麼地方引起了他的強烈不滿,我是怎麼想都想不明白。”戴立說道。
“您的意思是說,委座的不滿並非來自方案本身,而是存在別的問題?難道說是那件事導致的?可這是道聽途說的訊息,委座不太可能吧?”韓霖似乎有些猶豫了。
這場戲的關鍵就在於,他是導演也是演員,需要時刻把握住節奏,最為真實的反應,就應該是聯想到了原因,但是卻不能說出來,申請猶猶豫豫的最為恰當,兩人可是師生,不說也對不起戴老闆的栽培。
“韓霖,你可不要瞞著我,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戴立預感到,自己解不開的謎題,就要在韓霖這裡找到答案了,背後肯定發生過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