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那長相赫然就是我爺爺!!!
雖然只是一個側臉,而且僅僅是浮光掠影的一督,但他那長相,卻已經深深的印到了我的腦海之中,因為他的側臉簡直跟我爺爺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直到那個身影在樹林之中消失了很久之後,我這才一屁股癱坐在草上,腦海中一陣混亂,連渾身的血液都似乎凝固了一般。
假如剛才那個殺人兇手就是爺爺的話,那我以後將如何面對他?
曾經在我面前表現的那笞忠厚仁義的一個人,實則卻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上次在竹林小屋附近的亂葬崗,中年惡婦口口聲聲的指控爺爺殘害他兩個兄長,當時的我還義憤填膺的為爺爺辨解。
但這一次卻是卻是親眼所見,我還能做些什麼?
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嗎?
事實勝於雄辨,我還能再找些什麼理由來為爺爺開脫呢?
相對於身上的傷痛,我覺得心更痛一點,爺爺那麼慈祥仁善的形象,那如同神仙一樣風姿,此刻已經在我的心中轟然倒塌。
夜風仍然在吹拂著,絲絲的涼意侵透到我的體內,但我不打算裹緊那已經,破爛不堪的衣服,相比心中的涼薄,這一絲寒冷又算得什麼?
爺爺是這個世界上,我最尊重的人,但是近來發生的種種,卻不得不讓我對他刮目相看。
退一萬步說,如果今天這個殺人兇手真的是爺爺的話,那我該如何自處呢?
嗤嗤嗤的響動身傳到我的耳中,同時也將我從悲傷之中驚醒了過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妄圖將心中不好的情緒甩開,同時又抬起頭來朝發出聲響的地方望去。
赫然發現湖邊的不遠處,不幾何時出現了一個少女,此刻正婷婷嫋嫋的朝水邊走去,在夜色的映襯之下,她身材顯得非常的修長,打扮也有一點怪異,紅色的裙子上點墜著許多閃閃發光的金屬片,頭頂上則帶著一個銀飾做成的帽子,雖然是在暗夜之中,但她的一身的打扮仍然份外的顯眼。
這忽然而來的女子就如同書中寫到的洛神一般,在這深山之中,猶如一朵幽蘭,遺世而獨立。
想來剛才的嗤嗤聲應該是她走路踩在草地上發出的聲響。
由於她正面向著湖心,所以我一時之間還看不到她的面容,但從她的穿著和身材來看,不難判斷出她是一個妙齡少女。
就在我打量她這一會兒的功夫,她已經從懷中掏出了一隻綠色的竹笛,並緩緩的吹奏了起來。
非常的出人意表,這首曲子我曾聽寨子裡的人吹奏過,叫做《苗嶺的早晨》,這是一首非常輕快而歡樂的曲子,但是不知為何,在這個苗族女子的吹奏之下,給人一種如泣如訴之感,尤其是在這寂靜的夜裡,顯然份外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