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飛蛾對視了好一會兒之後,那飛蛾又悠的一下飛到了雪雁的面前,而且不停的圍著雪雁轉了起來,似乎對雪雁非常有興趣。
雪雁則繼續淡然的坐在原地,完全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樣子。
至於另一個灰褐色的飛蛾則飛到仙兒身前的茶几上,一雙小眼同樣死死的盯著仙兒。
我如同殭屍一般的坐在原地,嚇得一動不敢動,但是出於好奇心的驅使,我又儘量將眼珠子儘可能的挪到眼眶的最旁邊,從而打量仙兒那邊的情況。
似乎有一點點出人意表,此時仙兒秀美的臉上好像也流露了一絲驚慌和懼怕,這還是我認識她以來,第一次看到她這個表情,要知道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五百年老蛇妖,有的是驕傲的資本。
在我打量仙兒的剎那,那隻停在茶几上的灰褐色飛蛾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眼神。
於是撲騰著翅膀從茶几上飛了起來,徑直衝到我的鼻樑骨前面,末了似乎還眯著小眼睛衝我笑了笑。
那本就奇怪不無比的飛蛾再加上它詭異的笑容,簡直就如九幽地獄的惡鬼一般,嚇得我的小心臟撲嗵一跳,整個人頓時忍不住“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不過先前衝到我眼前的灰褐色飛蛾經我這一尖叫,立馬也被嚇得和白色飛蛾一道飛抵至陽臺上,然後停在紗窗前,靜靜的打量著我們三人。
雪雁見我受驚,連忙伸出纖纖玉手拍了拍我的手背,安慰道:“一陽別怕,有我在沒事的。”
我勉強平復了一下心情,朝著燈光昏暗的陽臺上叫嚷:“你們就是黑白無常嗎?”
“趕緊現身吧,我們三人有要事相求!”
“大膽凡人,剛才那房間裡的符咒,可是你們三人佈下的?”一陣陰寒而又冰冷的聲音從幽暗的陽臺上傳了過來,那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的聲音當即嚇得我全身雞皮疙瘩冒了出來。
不過從這句話來判斷,方才應該是雪雁在房間內設定了符紙和陣法,以至於黑白無常無法拘走病人的魂魄,所以它們才會飛回來找我們的麻煩。
難怪剛才聽到屋內一聲“嗤”的輕響呢,肯定是雪雁的符紙在搞鬼。
雪雁聞聲連忙恭敬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唯唯諾諾道:“神君在上,請受祝由子弟一拜。”
說著又拉了拉我,示意我和她一起鞠躬。
我見狀連忙懂事的和雪雁一道朝兩隻飛蛾鞠了一躬。
“大膽祝由弟子,為何阻撓本神君拘魂?”
仍然是由陽臺上傳來的聲音,不過這一回的聲音卻又寬厚了許多,不像先前的那麼尖利而陰寒,想來應該是另一名無常在開口說話。
“請神君現身一見,由小女子慢慢稟明實情。”雪雁一臉誠懇的望著陽臺。
嗤……
再次一道嗤的輕響,那兩隻飛蛾猛的從紗窗上躍出來,整個飛蛾的身體慢慢變得透明,直到消失不見。
緊接著空氣似乎扭曲了一下,在電視機的櫃檯前,一黑一白兩個身影慢慢的顯現出來。
我儘量控制住內心的恐懼之情,運起爺爺教我的祝由望氣術朝一黑一白兩個身影打量而去。
著眼之處可以看到左邊站著一個面白無鬚,身體瘦長的白衣中年人,從他的外表來看,應該也就三十到四十之間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