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再一聽到自己的父親在電話裡貶低我們,頓時臉上的憤怒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卻是滿滿的尷尬,甚至時而用他那沒有底氣的眼神打量我一眼,生怕我會當場發飈。
子銘就更不用說了,他的脾氣我是很瞭解的。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他就經常護著我,現在一見我被他的親舅舅無端詆譭,同樣是滿滿的尷尬。
好在張先這個人比較明理,一聽陸老爺子那邊口無遮攔,於是連忙制止道:“陸老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
不等張先說完,陸老爺子在電話那頭再度嘲諷起來。
“是啊,人不可貌相,那個白一陽雖然長得清清秀秀的,實際上一看就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的年輕人。”
“之前礙於子銘在場,我也不便過多的貶低他的同學,所以就沒有說穿這個白一陽。”
“我陸某人活了大半輩子,在山海灘這個地方,什麼三教九流的人沒有見過。”
“就他那小子的窮酸樣,也敢在我面前自稱什麼白家族長,真是不自量力。”
“這不你看,張局你的事情他們解決不了,馬上第一時間甩鍋了,最後還不是得讓陸唯去靜安寺請大師出馬嗎?”
“以後那此年輕人的話,完全不能信,尤其是外地的年輕人,更是不能接觸,他們就是一群神棍……”
“咳咳。”
張先重重的咳嗽了兩聲,將陸老爺子的話給打斷了。
“張局,這幾天是不是生病了,怎麼剛才聽到你咳嗽呢?”電話那頭陸老爺子奉承的詢問。
“沒……沒事。”
張先尷尬的用眼角餘光掃視在坐的眾人一眼,復又理性的提醒:“昨天去了靜安寺一趟不假,但並不是去請大師的,陸老哥不要誤會。”
“另外,白族長他們幾個人,道術還是很厲害的,想必陸老哥對他們有什麼誤會,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言論。”
“不過白族長他們並不是什麼神棍,昨天之所以有幸能得到靜安寺主持方丈的招待,實際上也是仰仗白族長的榮光。”
“所以還請陸老哥客觀的看待事實,不要誤會了好人啊!”
“哦……”
經張先一番解釋之後,電話那頭瞬間就沉默了下來。
估計陸老爺子也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吧,沉默了小會之後,陸老爺子這才悻悻的說:“看來還是張局慧眼識英才啊,現在經張局這一開導,我對子銘他們幾個同學的誤會也就解除了。”
“為了表示對他們幾個人的尊敬,同時也為了感謝他們伸出援手幫助張局,我想請他們來家裡吃個飯,等會便打電話給子銘,讓他安排相送關事誼。”
恰好子銘此時也聽到了陸老爺子在電話那頭說的話,當場忍不住吐了吐舌頭,一臉的不悅之色。
估計他也是有感於自己的舅舅如此巧言令色,所以心中有些不恥吧。
畢竟方才還把我們罵得一文不值,結果人家張先隨便替我們說了兩句好話,陸老爺子立馬就改口了。
這種風水兩邊倒的牆頭草,不令人噁心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