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心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睜開了雙眼,就這樣雙手抱膝,安靜地聽著他敘述,一直聽到這裡才忍不住抓起手邊的枯藤擲過去,嬌嗔道:“哼,彼此彼此。”
靡星伸手接住,笑眯眯地回望她:“不裝睡了?”
秦心心起身,拍了拍身下的塵土:“有隻蛤蟆呱噪的很,吵得人睡不著。”
不過她好奇心不減,又問道:“所以,你在草原上已經有意中人了?打算回去,把自己就這樣給交代?”
靡星神神秘秘地一笑:“你猜?”
秦心心撇撇嘴:“不猜。”
“真沒意思。”靡星有些欠打似的嘆了一口,“告訴你也無妨,正是未知才最美好最期待的啊!”
“嗯?”
“咳咳...”靡星作勢咳嗽了兩聲,“傻丫頭,就是還沒有啊!”他頓了頓,“還真是好奇,未來的她會是個怎麼樣的女子呢?”
秦心心頓時忍不住嗤笑了下,可不知道怎麼地,聽他說草原上並沒有意中人竟然也浮起三分開心。
唔,是了,我是作為他的一個朋友替他開心罷了。
有個那麼慘的童年,聽他說,他的阿布在大宛估計也是個大官,甚至皇族,童年卻比自己過的還慘。她的親爹雖然不在身邊,可是至少有疼愛她的孃親和姥爺,雖然也學打獵,可是至少五歲之前過得還算蜜罐似的日子,孃親愛著,姥爺寵著。就像他說的一樣,至少爹孃和自願結合,並不像他額吉般是被用了強,之後更是被他阿布拋之腦後,一直到他身上有能被利用的點才被想起來。
嗯...這一點倒是和自己也差不多...
這樣一想倒是對靡星也生出了一股同病相憐,甚至我還比你幸運點,因此更可憐他的感覺。
想到這裡,秦心心突然指了指自己:“心心。”
“什麼?”靡星愣了下。
她不曉得該怎麼安慰這個男人,只能學著他之前介紹自己的樣子,再一次指了指自己胸口:“心心,我叫秦心心。”
就像靡星自己也不說不清為什麼會突然把這段隱秘,這個傷口扒開了告訴這個此前素不相識的鄴人,秦心心也不明白怎麼突然就願意說自己的閨名了。
或許是山洞裡的環境太過曖昧,外面風大雨急,洞內兩個受困的男女,與世隔絕,將洞外的身份尊卑,國仇家恨都抽離開了,又被這忽明忽暗的篝火一暈染,似乎連整個空氣中都透出讓人想要尋求安慰的氣息,讓人不自覺地放下戒備,只想一吐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