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濂為了功名利祿拋棄她母女二人,人品心性就可見一斑;誰知道對上曹氏貴女也不過只裝了那三五年就原形畢露,如今嬌妻美妾,好不快活?
那曹氏原本是嬌滴滴,不諳世事的名門貴女,誰知道也被秦濂活生生的逼成了精於算計的內宅婦人。
怪只怪母親和曹氏遇人不淑,父親...呸,他算哪門子父親?
倒是曹氏,原本見她派出的宋婆子,以及後來見了靡星和老李,從他們口中得知大宛人求公主及宗室貴女和親的訊息,就漸漸拼湊出她突然來找自己的意圖,因此對她也心上反感,可是聽了老李的介紹,只覺得她和自己母親一樣明明就是一個被他父親騙婚的受害者....只是不知道當時她與父親結婚時,是否知道他在家鄉已經娶親......
秦心心沉吟頗久,想必是不知道的吧,她一個閨中女子,此間婚嫁全憑父母媒妁之言,哪裡又有她們置喙的餘地。
這樣想來,竟是自己的生父該死,為了榮華富貴不惜拋棄妻女,娶得富家女後又不加珍惜。
卻聽老李繼續說道:“大小姐天資聰慧,本領高強,又得靡星大人看中,本來老奴不該多言,但是聽靡星大人的話,小姐進府是另有打算,那麼小姐不妨多和周姨娘打些交道,另外老太太那裡也可以去的勤些。”
秦心心確實已經聽明白了他話裡為盡的意思,恐怕秦濂的母親,也就是自己的祖母和那個周姨娘一樣對秦夫人頗有怨言。
自古婆媳關係就是一大難題,曹氏出身名門貴女,又是下嫁,而秦老太太卻是鄉間寡母,一手帶大的兒子高中了探花,窮人乍富;看那個宋婆子對自己一口一個鄉下人,有其僕必有其主,想來祖母剛到京中秦府時兩人必然也發生過許多不快。
不過....
秦心心擺了擺手,既然秦濂和祖母都出生甘水村,那麼自己打探起來恐怕就更簡單了。她一想到這一點,忙問老李。
誰知老李卻一臉愁眉苦臉地答道:“小的無能,恐怕幫不上什麼忙。老爺和老太太在府中都忌諱提起他們的出身,因此我們做奴才的也不敢亂打聽,只是隱隱約約聽說是北邊鄉下的,那也是原先太太屋裡和老爺吵架時才漏出的一點風聲。”
“去甘水村接大小姐回家的名單裡一開始也沒有老奴,是後面宋婆子傳信過來,說是出了點差錯,府裡才趕緊排老奴過去接應。最初派去的都是太太的人,一直到後面出了什麼事,老爺才命奴才帶著人趕去接應。不過我們到的時候,曹府那邊也派了人過去,竟是比我們還先到,已經處理完了,因此也不曉得大小姐的姥爺到底如何了。只是見到我們到了以後,曹家的人就先撤了,不過老奴記得我們是在揚州府接到的大小姐。如果大小姐想打探甘水村的位置,恐怕還是要往那片去找。”
秦心心聞言雖感失望,但至少已經看到了一線希望....不過曹家?秦心心將這條線索暗自記下,想著來日方長,總能讓她一步步探明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找到回家之路。
她正心中回憶著老李當日和她說的話,就聽見有個衣著光鮮的丫鬟推門進來,通身氣派比初見時的石榴還要高傲地多,微微翹著下巴對秦心心說道:“小姐久等了,夫人請你入內說話。”
邊上的石榴忍不住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