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頌恩被裴如初的毒舌噎到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可是仔細一想似乎也真是如此,之前的謝院判,如今的白筠,再往前便是與自己同住的吳玉琢.....
秦頌恩一時恍惚,就聽見宋押班朝著裴如初拱手行了個禮,道:“回少監,秦鄉君之前一直是和屬下在一起行動的。”
言下之意,既為秦頌恩解了嫌疑,也暗中提醒了下裴如初,要說秦頌恩走到哪兒,哪有就有人出事,這事他也有份。然而宋押班既然是裴如初派去的,若是秦頌恩身上流出些什麼“閒言碎語”就是裴少監面上也不好看了。
秦頌恩沒想到宋押班會願意為她出言“頂撞”裴如初,一時忍不住向他看了一眼,沒想到宋押班似乎是誤會了什麼,只是衝著秦頌恩微笑了下,示意她安心。
然而裴少監聞言卻並沒有因為下屬頂撞他而生氣,不曉得顧慮什麼,秦頌恩心想:或許是因為不想當眾與自己的心腹拌嘴,失了身份,或者宋押班言之有理.....總之他沒有繼續奚落秦頌恩的意思,只是冷哼了下扭頭對吳御醫吩咐道:“去查下,這毒是下在哪裡的。”
秦頌恩也忙看過去,她原本就想問吳御醫此時,只是剛才被方晴的哭嗆聲打斷才沒有說出口,如今裴少監也這樣吩咐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吳御醫領命前去,然而秦頌恩聽他突然說了一聲:“奇怪。”就再沒有言語了,於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也走了過去,問道:“怎麼了?”
吳御醫皺著眉頭道:“我剛才試了一下這案几上的水杯、茶壺,皆找不到毒藥的痕跡。”
秦頌恩回頭看宋押班,宋押班走上前來檢視了一番,搖頭道:“剛才白小姐與我在一起之時,只見她喝過這案几上的茶水。我自己多疑,雖然曉得白小姐未必是這幕後下毒之人,但還是不敢嘗她遞給我的茶水,沒想到逃過一劫。”
“但.....這....真的不是這茶水有問題嗎?“宋押班認真回憶了下後,仍舊是疑惑地問道。
吳御醫沉吟道:“這也就是我剛才說奇怪的地方了。”
秦頌恩問:“要不要找她的婢女來問了一下,宋押班進屋之前她還碰過什麼東西?”
吳御醫看向宋押班:“敢問宋押班,你們大概交談了多久?”
宋押班斟酌了下回答道:“大約有一炷香左右的時間。”
吳御醫頷首道:“有這個可能,鬼筆鵝膏的發作時間較長,剛一入口並不會立刻發作,可一旦發作就是無藥可救。這也是為什麼我們一直查不到當日那三位小姐是怎麼中毒的原因。”
秦頌恩聞言皺起了眉頭:王春娘與高盼盼如何中毒她並不知曉,但吳玉琢當日與她同吃同住,當日晚飯是統一由宮中御膳房配送的,她們所有送入宮中的女子理論上都吃的是一樣的食物。
當然家中有權有勢的,或許會私下用銀兩打點宮女內侍開個小灶,但秦頌恩卻是與吳玉琢日夜相伴,可以肯定吳玉琢與自己一樣絕對沒有用過額外的吃食。
而據宋押班向她介紹的,他們事發之後曾審問過服侍王春娘與高盼盼的宮女,為了怕他們串供,還是分開同時審問的,但也都說王春娘與高盼盼二人當晚沒有吃過其他東西。
想到這裡,秦頌恩連忙問道:“那如果只是無意間觸碰了,面板觸碰到了這個鬼筆鵝膏會不會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