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舉動太過親暱,昆悟眼神隨即暗下,袍擺掃過門檻,往二人跟前一站,也問江近月:“阿月不舒服麼?”
一個兩個的緊著問,她沒事也問出事來了。
江近月沒做聲,搭著君霖手的那邊肩頭往下塌去,趁他手滑開的時候往後退了一大步,瞬間與二人拉開了距離。
她方才站定,便見二人一個挑眉,一個無聲笑了一下。
雖是無聲勝有聲。君霖斜眼看昆悟,語氣不善:“笑什麼?方才還說你舊傷復發,病的要死要活的,這會兒倒有精神笑話人了。”
尚未捲起的唇角因這句話凝固在了唇邊。昆悟深知兔妖秉性,雖然討厭,卻不是個信口胡謅之人。
昆悟回頭看了一眼束手低頭的李叔,無聲嘆息:“阿月都知道了?”
江近月想說她其實什麼都不知道,可一接觸到昆悟的眼神,張了張嘴,終是說不出來殘忍的話,只點了點頭。
“也沒什麼大礙,阿月不要擔心。”
一句‘嗯’已到嘴邊,冷不防叫人插了話,君霖被晾在一邊,不耐煩道:“有完沒完?廢話真多,既然沒事那我們走了。”
說罷,他使勁地拽起江近月的手,不由分說地拖著她走了。
江近月無可奈何,由著他的性子,待走到廊道遠處,她才掙脫了君霖的手,問道:“公子為何突然發怒?”
她居然還問怎麼了?
君霖真想把心中的疑慮盡數道與她聽,讓她牢記,可話到嘴邊又生生的嚥了回去。
他要怎麼說?說他看見江近月無法抵禦昆悟的眼神,怕她會信了昆悟的話跟他走?怕他的性命握在了敵人手裡?
這無疑是行不通的。
自江近月懷疑自己身份的那一刻起,這件事情再也回不到他說什麼她便聽從的時候了。
誰都做不到眼看著秘密在前,卻無動於衷。
他想追查幕後黑手,江近月想知道自己的過往,他們誰都沒有錯。
可錯就錯在,陰差陽錯,他的命系在了她的身上。
她又與神界有些千絲萬縷的關係。
而那個人又是第一仙君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