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她願意和你談,說明就有機會。做男人要自信一點。自信的男人,對女人來說是最致命的誘惑。”邱萌給何歡打氣加油。
“但我還是怕耽誤人家。我都有些打退堂鼓。她跟著我,有什麼好呢?我什麼都沒有。擔心給不了她幸福。”何歡悲觀地說道。
“不要說這種喪氣的話。男人要學會哄女孩子。女孩子是靠騙的,不管如何你都要儘量讓她看到你身上的優點,讓她對你產生崇拜感才會愛上你。你總是沒有信心,她對你也就沒有信心了。”陸兮非繼續為他開導。
“就是,做好你自己就行,別管她怎麼想。她覺得你不適合她,自然就會離開。她覺得你好,你就是她的幸福。”邱萌補充說道。
“好吧。我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怎麼談。”何歡害羞地說道。
“自然就好。兩個人喜歡,待在一起都會覺得很幸福。”陸兮非繼續說。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又想起陳雨薇。幾天的時間裡,陳雨薇不也愛上他了嗎?他突然覺得,追女孩子其實很容易,大膽一點,主動一點,臉皮厚一些,只要主動就會有故事,女人是感性動物,只要讓她產生感覺,追起來就容易多了。陸兮非突然變得自信起來,和何歡講話的時候,臉上情不自禁地掛著笑容。
“你看陸老師就不一樣,懂女孩子。你要向陸老師多學習學習。”邱萌說道。然後她又教何歡瞭解女人的心理特點、喜好以及如何追女孩子的套路,陸兮非也在一旁附和,給何歡出主意。
聊了好一會兒,陸兮非便從何歡、邱萌辦公室出來,徑直來到天舒的辦公室。此時天舒正安靜地坐在座位上,看見陸兮非進來,顯然有些不好意思,臉上泛著微紅,本來鄰居乖巧姑娘的形象忽然變得可愛起來。
“領導,你回來了?”天舒溫柔地說道。
“嗯,昨天晚上回來的。來,這是給你的特產。”陸兮非笑著對天舒說。
“謝謝領導。”
“不客氣了。你這幾天好像瘦了?”
“是嗎?最近可能休息不好。”
“不要多想,有空出去走走,心情會好一些。需要請假告訴我。”陸兮非關心地說道。
“好的。沒事,過幾天就好了。謝謝領導。”
“你今天怎麼這麼客氣?!”陸兮非調侃地說道。
“沒有了。”天舒害羞地說道。
和天舒寒暄後,陸兮非見沒什麼特別的事情,便離開了。陸兮非出去以後,天舒內心卻無法平靜,心裡感覺到一股暖流。陸兮非對她的關心,讓她幾天來的忐忑煙消雲散。早上來單位的時候,知道陸兮非今天要回來上班,她既緊張又興奮,心想到底該怎麼面對他。沒想到見面後,他隻字不提自己失戀的事情。她心想,他一定是擔心自己尷尬所以閉口不提,但話裡卻句句充滿關心,讓她覺得很溫暖。
送完特產,陸兮非回到辦公室。他有些惴惴不安,領導安排的課題難度太大,自己能完成嗎?他心裡沒有底,自己不是就讀這個專業,只能從頭開始摸索,做起來非常吃力。他時常有這種吃力感,可是又無可奈何,身處在這樣的工作環境,他毫無辦法,如果不做科研,自己就會被邊緣化。他多想只做好評價工作,科研的事情讓那些專業而且有興趣的人去做,也不至於浪費科研資源。可是如果不做科研,以後他怎麼評副教授?調職調級怎麼辦?
世事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只有去適應,才能屹立於世界不倒。
正想著這事,李玉山走進來。陸兮非把精心準備的特產送給他。李玉山佯裝推辭後還是收下了。李玉山詢問他在銀川出差的情況,陸兮非便拉家常似地與他聊起在銀川時的經歷。為了拉近與李玉山的感情,陸兮非和李玉山東拉西扯聊了起來。陸兮非問他有沒有去過銀川,李玉山便從銀川開始談起,再一次講述他當年參軍時的光輝履歷。李玉山告訴陸兮非,當年他參加過越戰,有著光輝的歷史,走過祖國的絕大多數土地,吃過很多苦。後來轉業到學校,成立這個研究所並擔任第一任所長。他擔任所長的時候,趙如蘭還只是個年輕姑娘,李玉山看出她的潛力,將她從一個小教員力排眾議一路提拔,成為當時全校最年輕的所長。趙如蘭感恩於他的提攜,李玉山退休後,便將他返聘到所裡,在評價室內繼續擔任校對專家。
但是,隨著李玉山的退休,資源越來越少,在學校的影響力越來越弱,他逐漸受到冷落。工資從開始聘用起這十年餘來就一直沒有變過。這十餘年來物價已經翻了好幾倍,以前他的工資還算可以,可是現在沒有一點吸引力和競爭力。朱正義曾經為李玉山漲工資的事情向趙如蘭申請,可她並沒有同意。李玉山覺得趙如蘭忘恩負義,和趙如蘭的關係從此有了間隙,但表面上雙方還是很客氣。李玉山也是無可奈何,寄人於籬下,只能忍氣吞聲。李玉山的家庭情況並不是很好,由於年輕時長年不在家,疏於對孩子的照顧,兒子成年後很不爭氣,沒有考上大學,畢業後也沒有找到一份正經工作,在一家物業當保安。兒媳婦則在OTC藥房上班,兩人拿著微薄的工資,生活壓力較大。儘管李玉山退休工資高,但卻要經常補貼兒子一家。此外,李玉山的太太患有嚴重的心理疾病——抑鬱症,經常要去醫院看病、買藥,又是一大筆開支,家庭經濟情況也變得捉襟見肘,他需要這樣一份工資來補貼家用。
由於趙如蘭對他不重視,李玉山和陸兮非莫名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他也很樂於和這個小兄弟聊一些事情,但大多聊起他曾經的輝煌。人啊,總是會懷念自己風光無限的時候。
聊了好長一段時間後,李玉山話鋒一轉,悄悄地對陸兮非說,在他出差的這段時間裡,趙如蘭找過自己,讓自己對陸兮非做一個評價。李玉山對趙如蘭說,他覺得陸兮非這小夥子能力很強,與人真誠,就是性格有些耿直,但綜合能力還是很不錯。趙如蘭繼續問他是否覺得陸兮非能夠勝任評價負責人的工作,需不需要把朱正義再召回來,讓朱正義繼續回來擔任。李玉山頓時明白趙如蘭找他的用意,她對陸兮非似乎有些不太滿意。這麼些年來與陸兮非的相處,李玉山對他的人品還比較認可,出於保護陸兮非的考慮,向趙如蘭建議,陸兮非剛擔任負責人沒多長時間,工作上又沒有出現任何錯誤,現在撤職對他的工作積極性打擊會比較大。此外,朱正義已經離職,再請回來繼續工作,和陸兮非及其他同事的關係也將很微妙,很難處理。因此他不建議撤掉陸兮非負責人的職務再讓朱正義回來。趙如蘭覺得李玉山分析的很有道理,便採納了他的建議。
聽完李玉山的話時,陸兮非心裡咯噔了一下。他內心很沮喪,沒想到趙如蘭表面上支援他,心裡卻對他卻如此的不信任,甚至已經開始對他不滿意。他突然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但內心更多的是憤怒,自己一心一意為評價室工作,沒想到卻換來她的如此不信任,心中的怒火無處發洩。
陸兮非感謝李玉山替他說話,又與他聊了很長時間。後來李玉山要接老伴去醫院看病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