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仿若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沉甸甸地壓向大地,濃稠得近乎凝固,彷彿要將世間萬物都無情地吞噬。
街道兩旁的路燈散發著昏黃黯淡的光,那光暈在這如墨的黑暗中顯得無比微弱,只能勉強照亮一小方地面,將周圍的一切都籠罩在朦朧的陰影之中。
夜風緊緊攥著寒冰的手,兩人的掌心滿是汗水,在狹窄逼仄的小巷中奪命狂奔。他們急促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緊張的心跳之上。
“夜風,我們到底要跑到什麼時候?他們好像一直都不肯放過我們。”寒冰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懼,那恐懼如同洶湧的潮水,將她徹底淹沒。每一次回頭,她都覺得那些殺手隨時會從黑暗中衝出來,將他們置於死地。
“別害怕,只要我在,就不會讓你受到傷害。”夜風喘著粗氣,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但眼神卻無比堅定。
他深知,自從帶著寒冰逃離組織,他們就如同被盯上的獵物,四處都是危險。然而,看著身邊的寒冰,他心中湧起一股決然的勇氣,無論如何,他都要保護好她。
就在他們以為暫時擺脫了追蹤,緊張的神經稍稍放鬆之際,一道黑影從旁邊的屋頂上飛速掠過,帶起一陣冷風,彷彿暗夜中的幽靈。夜風臉色驟變,他下意識地迅速將寒冰緊緊護在身後,全身的肌肉瞬間緊繃,猶如一張拉滿的弓,每一根神經都被警惕充斥。他的目光如炬,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角落。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緩緩從黑暗中走出,他的身形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魁梧,手中握著一把長刀,刀身閃爍著森冷的寒光,映照著他臉上那條猙獰的刀疤,那刀疤從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恐怖,彷彿是惡魔的印記。
“你們以為能逃得掉嗎?”男人冷冷地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如同從地獄傳來,帶著無盡的寒意。
“刀疤!”夜風咬牙切齒地說道,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他沒想到,剛擺脫狂刀的追殺,又遇到了這個實力與狂刀不相上下的殺手。刀疤在殺手界以心狠手辣和高超的刀法聞名,他的每一次出手都乾淨利落,不留活口,是個極其難纏的對手。刀疤原名陳峰,出生在這座城市最陰暗、最混亂的貧民區。那裡汙水橫流,破敗的房屋像一個個垂暮的老人,在風雨中搖搖欲墜。狹窄的街道終年不見陽光,瀰漫著腐朽與絕望的氣息。陳峰自幼父母雙亡,靠著偷摸和乞討勉強維持生計,在那些混混惡霸的欺凌下,他的童年滿是恐懼與屈辱,也因此養成了孤僻、兇狠的性格。
一次偶然的機會,陳峰結識了當地黑幫的一個小頭目。為了擺脫貧困與被欺壓的命運,他毫不猶豫地加入了黑幫,從此踏上了一條充滿血腥與罪惡的道路。起初,他只是負責一些跑腿和放風的小任務,但他內心對權力和地位的渴望如熊熊烈火般燃燒,驅使他不斷爭取更多“表現”的機會。
在一次幫派火拼中,陳峰所在的一方陷入了絕境。面對敵人的圍攻,他毫無懼色,手持一把匕首,像瘋了一樣衝在最前面。那場戰鬥異常慘烈,刀光劍影閃爍,喊殺聲震耳欲聾。陳峰在混亂中拼盡全力,卻還是被敵人砍中了臉部。那一刀從眼角斜斜劃過,直至嘴角,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衫,劇烈的疼痛讓他幾近昏厥。但他強忍著痛苦,憑藉著一股狠勁,硬是反殺了那個傷害他的人。
這場戰鬥後,陳峰雖然保住了性命,卻留下了這條終身無法抹去的猙獰刀疤。這道疤不僅毀了他的容貌,更徹底改變了他的心境。他意識到,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唯有絕對的力量才能保護自己,才能獲得他人的敬畏。
傷愈後的陳峰,發憤圖強,開始苦練刀法。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在昏暗潮溼的地下室裡,對著稻草人揮舞長刀,一練就是幾個小時。汗水溼透了他的衣衫,手臂痠痛得幾乎抬不起來,但他從未有過一絲退縮。他四處尋訪高手,不惜一切代價向他們請教刀法的精髓,從最基本的持刀姿勢,到各種凌厲的攻擊技巧,他都反覆鑽研、練習。
憑藉著過人的天賦和不懈的努力,陳峰的刀法日益精湛。他開始在黑幫中嶄露頭角,執行的任務從未失手。他的名字逐漸在黑道中傳開,令對手聞風喪膽。但陳峰並不滿足於此,他渴望更廣闊的舞臺,更強大的力量。
一次,一個神秘組織找到了陳峰。這個組織在地下世界擁有著龐大的勢力,專門從事暗殺等見不得光的勾當。組織看中了陳峰的實力和狠勁,邀請他加入。陳峰沒有絲毫猶豫,他知道,這是他邁向更高層次的機會。
加入組織後,陳峰被賦予了“刀疤”這個代號。他開始接受更加殘酷、更加專業的訓練,包括各種暗殺技巧、情報收集以及如何在極端環境下完成任務。他的每一次任務都完成得乾淨利落,不留活口,逐漸成為了組織中最得力的殺手之一,在殺手界聲名遠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