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
家。
多麼熟悉而又陌生的字眼。10年他沒有聽到這麼有溫度的話了。
一瞬間潮水般的湧動,頓時從記憶深處漫溯而來,裹挾著溫暖,裹挾著熾痛,裹挾著愧疚與痛苦,最後都化為稀稀疏疏的平靜停留在湖泊深處。
十年未歸,不知親人安否。經年不逢,不知卿卿可在。
“這10年我姐姐過得怎麼樣?”
“很好。很有精神。”羅生笑了笑,嘴角帶上了一絲無奈:“這傢伙這10年一直在找你,各處找你,我跟你姐也就認識了差不多不到一年的時間。”
“那她就放心讓你來找我?”
“個屁,要不是沒辦法了你姐才不來找我呢,這不是走投無路了嗎?死馬也得當活馬醫了。”羅生從兜裡掏出一根棒棒糖遞給藍奇。
“你小子呀,可真是走了大運了這麼多年還活著,你姐姐也是跟你有心靈感應,我當初問的時候,她拍著胸脯指著脖子跟我說,你鐵定還活著。
還說什麼,這小子要是死了,我就把我的心肝掏出來給你當下酒菜!”
“哈哈哈……”藍奇笑出了聲。
“還有啊,你姐姐這個做事風格真是讓人琢磨不透。這丫頭瘋的很,堪稱載具殺手,當年開車差點兒沒給隊友嚇出病來。
耗子你應該知道吧,那麼不靠譜的一個人坐完你姐姐的車,那當場嚇得臉兒都綠了,一整路都不敢讓你姐姐再碰車。好傢伙,全素瑪麗直接穿越軍事防線的,你是沒瞅見那場面,簡直牛大了。”
“你看見了?”
“沒有,但瞅著你耗子哥那臉呀,哎喲,那小黑臉兒坐完車就跟小油菜兒似的,青的都冒水。那麼大膽的一個人下了車腿都哆嗦了,就差當場沒給你姐跪下。我瞅著這都得嚇出後遺症了,反正這一路上啊,是沒敢再讓你姐姐碰車。”
“哈哈哈哈……”藍奇笑得直拍腿。這麼多年,姐姐果然還是這個暴脾氣。
當年呀,就是因為這麼不靠譜,所以爸爸媽媽才在她身上放了監控器。一有什麼事兒啊,趕緊就聯絡家裡的長輩去救,生怕姐姐在外面,翻出什麼花來。
想到這裡他突然垂下了眼睛。
真可惜呀。
10年前那一次,到底是自己的託大了。沒有等族裡的長老就直接自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