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敬佩,也令人扼嘆。”
他雖然言語中提及扼嘆二字,可他臉上的笑容卻十分燦爛,稱不上嘆惋。
“竟有此事?”鐵臂將軍眼神盡少見的帶起些落寞來:“魏國大匠曾經遊歷天下,尋訪天下大匠,我與他的晟州相會,他與我說總有一日他會造出一把真正的強者名器,得入鑠古榜中,從此名流清史,後人再也不會忘記他的名諱,如此說來,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夙願。
只是……他年齡不小了,死了神相,想來也命不久矣,卻也不知值得還是不值得。”
鐵臂將軍聲音感慨,他身邊那位紮起兩條馬尾,分外可愛的少女卻忽然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陳執安,忽然出聲道:“遠瞾將軍既然已經騎鯨榜第四十一,以他的年齡,司家在懸天京還能更進一步,司三公子也將因此而貴,以三公子的身份和司三公子在雛虎碑上的排名,只怕不日也將入懸天京軍中,成為一位校尉,又或者一位千戶,又何必為難這麼一位尋常人家的少年?”
這少女的聲音頗為清脆,語氣裡竟然還帶著些譏嘲,直直盯著司三公子。
司三公子抬頭看了一眼鐵臂將軍,卻見這位將軍似乎沉浸在回憶中,並沒有聽到自己身旁少女的話,於是司三公子頓時明白過來……
“鐵臂將軍這樣的人物,又怎會聽不到身旁人說的話?”
他心中這般想著,臉上沒有絲毫不悅,也看向陳執安,笑道:“侯圭並非有意為難他,我家父親與陳家的水君伯父多年之前才是好友,我與玄紫將軍今日前來拜訪,我心中好奇又生了考校他的心思,卻不料他修為實在是弱,我一時失察,將他弄得太狼狽了些,確實是我的責任。
好好小姐與我在京城也算是半個同門,難道不知我從來不是什麼欺凌弱小之人?”
“司侯圭,不要給自己臉上貼金,誰與你是同門?”沈好好皺了皺眉頭,冷笑道:“我在京城聽說了你司家託了媒人去李家的訊息,你千里迢迢跟玄紫將軍前來蘇南府,誰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無非是想要找陳家伯父要一封絕筆信……”
“好好!”一旁的鐵臂將軍似乎終於回過神來,輕叱一聲。
那沈好好頓時冷哼一聲,不再多言。
那司三公子銀色長袍在春風中微微盪漾,他姣好的面容上,仍然沒有半分怒氣,甚至不去理會對他出言不遜的沈好好,只是朝著鐵臂將軍行禮:“此番偶然得見鐵臂將軍,實乃幸事……只是今日有些唐突,不曾準備妥當,等到明日,晚輩與李伯父必然會登門拜訪……晚輩告退。”
得了鐵臂將軍的答覆,司侯圭看也不看陳執安一眼,便走出這小院門庭,與那些黑衣人一同離去。
鐵臂將軍沈嶽大約是聽到了魏國大匠命不久矣的訊息,推己及人,心緒也有一些落寞,他搖了搖頭,只囑咐沈好好早些回家,又朝著對他行禮的陳執安擺了擺手,也就轉身出了門。
此時此刻,院裡就只剩下一頭霧水的陳執安,和上下打量著陳執安的沈好好。
沈好好看了好一會陳執安,嬰兒肥的臉上終於多了些錯愕,問道:“氣息這般雜亂,你不曾修行?”
陳執安搖頭。
沈好好大為驚訝:“那你是如何化氣的?”
陳執安敏銳的想到昨天喝下的那杯赤中薑茶水。
他想了想,臉上露出些笑容來,問道:“什麼是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