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看這兩條魚就是王家大娘這個月給的束脩了。”
陳執安說話時熟練地從井中打出一桶水來,輕車熟路。
只是今日,陳執安打水是過於輕鬆了,手臂沒有絲毫顫抖,提出水桶時,也沒有任何水花濺出。
這讓陳執安略有出神,旋即就想起昨天喝下的那一杯薑茶來。
“短短一夜,力氣竟然變得這麼大?這赤中姜可真是奇異。”
陳執安一邊驚喜於自己身體的變化,一邊輕車熟路的燒水,又從灶房中拿出菜刀、鍋碗、鹽巴來。
陳水君則熟練的在院中給那兩條大鯉魚開膛破肚,又打去了鯉魚的鱗片。
“咦?”看著陳水君打理鯉魚,陳執安忽然輕咦一聲。
隔著少許距離,陳執安在那兩條鯉魚的魚肚上,竟然又清晰感知到了一股氣。
就如【赤中姜】那般的氣!
“這兩條魚……有些奇怪。”陳執安心中狐疑:“這魚真是王家大娘給的?”
“別愣著,切蒜切蔥。”陳水君招呼。
陳執安回過神來,切蔥切蒜:“只可惜這兩條魚已經死了,若是不死,不知能否種到崑崙澤中。”
他不再糾結,陳水君做菜,他則打下手,這一對父子就這般過了很多個悠閒的日子。
只是今天,陳執安忽然想起他昨夜做的那個夢,他一邊清理地上的鱗片,一邊隨口說道:“爹,你怎麼從未與我提起過我娘?”
陳水君正在剁魚,身上的白衣依然一塵不染,手上的動作有條不紊,頗為利落。
可當他聽到陳執安這一聲詢問,手中那把菜刀卻落偏了,落在了魚頭上。
魚頭被切斷了,魚眼從魚頭中爆了出來,落在地上的塵土中,瞪著天上的太陽。
接著,陳水君還是沉默,還是一語不發,並沒有回答陳執安。
陳執安早已經習慣了陳水君的沉默,隱約猜到其中應該還有一些周折,但也不再問了。
陳水君做了蘇南府的名菜清水鯉魚,鯉魚出自清水河,又以清水燉煮,只配些鹽巴,吃的是魚的本味。
一老一少兩人就在院子裡吃飯。
春日的太陽稱不上毒辣,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你今日沒去黃門?”
“昨天畫了很多朝廷要犯的畫像,主工允我休整一天。”
“那也不錯,正好好好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