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執安帶著笑,語氣稱不上多尖銳。
可他的話就好像一根尖刺,直直刺入徐遠守的心裡!
他薄薄的嘴唇甚至因此而微微顫抖,大約是因為這位自小錦衣玉食的公子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個出身市井的黃門小工,竟然敢這樣與他說話。
遠處那幾位黑衣的護衛已然走到西堂門前。
徐遠守卻忽然道:“我覺得你應該叫陳子安。”
“往後但有人詢問,你都要說你叫陳子安,因為這是我徐遠守給你改的名字,你如果不願意……”
“我就打斷你的腿。”
徐遠守將滿腔的惡意全然傾瀉給了堂中的少年。
“得一些權財武力,就要耀武揚威。”陳執安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暗罵道:“和前世那些二代如出一轍。”
他深吸一口氣,握起拳頭,大雪山參氣法門悄然運轉,在等候那幾位黑衣護衛上前。
恰在此時,門口忽然有人大聲來報。
“少爺,大小姐在府衙向玄紫將軍的軍需帳呈上了佛甲的種子……核知藥材的藥需郎君給了品級……”
一時之間,就連執意想要打斷陳執安的腿的徐遠守,都不由按捺下怒氣,隔著老遠高聲詢問道:“佛甲種子是什麼品級?”
“是……乙品中。”
徐遠守頓時一屁股坐在名貴的紅檀木椅上。
“昨日周家便獻上了佛甲種子……品級是甲品下!”
足足隔出了兩個品級,這至關重要的佛甲藥約,他徐家要保不住了。
雖然只是佛甲這一味藥材,可如今周家與徐家兩相競爭已經到了最後階段,最後這三種重要藥材失利,等待徐家的便是最終藥約盡歸周家,滿盤皆輸。
這一刻,徐遠守比如看向東堂,那裡一片寂靜,想來家主老爺已經得知此事。
另外兩位長輩,如今只怕也在唉聲嘆氣。
即便徐遠守心中對徐家的大位有覬覦之心,對徐溪月頗為忌憚,可他終究是徐家人,徐家如果倒了……
徐遠守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只覺得渾身癱軟無力。
正在這時,他耳畔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不如這樣。”
堂下那位穿著粗布長衣的少年,臉上還是掛著討厭的笑容,極認真的對他說道:“你改名徐近守,我來想法子讓徐家……贏過周家。”
“放肆!”徐家少爺還未說話,那褐袍管家勃然大怒,厲聲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