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執安,你便一輩子龜縮在這蘇南府便是,我自然會大度一些,忘掉昨日種種,任你老死在這江南水鄉,不過你老死之前,還要改姓,不能再姓陳了。”
“至於你這督察院獬豸使……”司侯圭眯了眯眼睛:“每年死去的飛魚衛、獬豸使不在少數,等到你死了,我再拿回那後天之氣便是。”
陳執安挑眉,直接了當道:“司公子以為我上不了雛虎碑?”
“雛虎碑什麼人物都可以上?”司侯圭輕撫華麗的衣袍。
“那司公子為何不敢與我賭那一把斗極長刀?”陳執安用著最樸素的激將法,仰頭道:“司公子怕了?”
若放在平日,司侯圭竟然會仔細教訓一番這出言不遜的陳執安,哪怕陳執安身後尚且還有楚牧野,可陳執安挑釁在前,自己便是打死他,楚牧野大致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只是今日,清水河畔百姓太多。
陳執安身旁又有那位從他手中奪去一道後天之氣的獬豸使江太平在。
於是司侯圭也就不再橫生枝節,更不願意回應陳執安那般拙劣的激將,轉身就要回船艙中。
可恰在此時,卻又聽陳執安冷笑道:“司三公子,我的姓不配與你斗極刀相提並論,我的命又如何?
下一次雛虎碑換榜之時,我若入不了雛虎碑,司三公子只來殺我便是!”
江太平聽了陳執安的話,都不由怔然。
玩這麼大?
可隨即他看向司侯圭,眼神灼灼,搖頭道:“三公子,這也是激將法,你莫要答應了。”
“你的命,也不如我那斗極刀值錢。”司侯圭突然出聲,眼神中卻忽然陰鬱萬分:“只是,你竟然將你這條性命送上門來,我不收反倒顯得我怯弱了,便只當為我家二伯,除掉一個雜種。”
……
虎頭船漸行漸遠。
江太平側頭看著陳執安,實在不知陳執安哪裡來的膽魄。
陳執安看了江太平一眼,猜出了他心中所想,主動笑道:“我也想去懸天京看一看,只是我身份敏感,去了懸天京,攪亂了一些事,司三公子只怕要按捺不住殺我了。”
“他總是要來殺我的,不如拿賭鬥拖延一番時間。
我若輸了,他來殺我,我再逃了便是了,我可沒有說他來殺我,我就要引頸就戮。”
江太平沉默了幾息時間。
“文字遊戲……”
這年頭還有人這麼玩?
“陳執安,你全然不像你父親。”
陳執安不解:“嗯?怎麼不像?”
“令尊遠沒有你無恥。”
“不過……我覺得你未必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