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不可為,可卻偏偏要氣血上湧,偏偏要怒髮衝冠,這又有什麼值當的?”
“晚輩今年不過十七有餘,初窺修行之道,在這大世中不過只是一介弱小的少年。”
“弱小之輩,即使有萬丈的怒火,除了弱草之外又能燒掉什麼?
所以,齊前輩你不需以言語激我,不必妄想在我心中種下魔念。”
陳執安似乎頗為灑脫,毫不衝動,甚至似乎看透了齊天衝的欲要何為。
他隨意說著,便要邁步離開這東豐街上的小院。
楚牧野讓他離開,而他在這裡也確實幫不到什麼忙,甚至以他如今的修為,根本無法傷及齊天衝分毫。
於此無益,陳執安就打算果斷離開。
楚牧野此時對於陳執安這個故人之子,甚至有些看不透了。
就連齊天衝眼中都炯炯有神,道:“莫說是楚牧野,陳執安,你確實不俗,沒想到今日還有意外之喜,容我見了一位不凡的少年。”
“可是陳執安,你猜的還不對,又或者還不夠對。
我語言激你,確實是想要令你心緒蒙塵,鬱郁不得發,壞你心境,讓你往後修行滯澀不暢。
可與此同時……我只不過是在拖延時間。”
拖延時間?
楚牧野與陳執安猛然皺起眉頭。
“咯吱……”
這般細微的開門聲,被傾盆的大雨蓋住。
可楚牧野與陳執安都是修行之人,楚牧野哪怕神蘊窮竭,真元供給神蘊消耗也過大,但這位不凡的人物,卻仍然有超絕的五感。
而陳執安也已經破入真元,甚至結出妙樹來,稱得上不凡,自然也能聽到這被大雨掩蓋的聲音。
然後,便是踏水的腳步聲。
再然後,陳執安便看到一位三十餘歲,臉上並無鬚髮,面板卻極黑的中年人,緩緩走了進來。
陳執安只一眼,便認出了此人。
“我在黃門小院中出事,被押入大牢之後,便在牢房中遇到過此人。”
哪怕此人臉上已經沒有了茂密的絡腮鬍,眼中也沒有了密佈的兇光,可陳執安知道此人便是在牢房中與他搭話的人物!
“竟然是你,我們又見面了。”
那人咧嘴一笑:“我那時問你叫什麼名字,什麼年歲,你都沉默不言,今日倒好,本大爺正巧仔細問一問你的名字。”
來人一邊說話,一邊前行,直至來到院中,又遠遠朝著齊天衝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