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了一口氣。
神蘊再度流轉,在陳水君耳畔作響。
他將雲川長劍之事,其中種下魔種之事,以及謝無拘麾下居然養著西蓬萊這等山匪的事,盡數告知給了陳水君。
“爹,謝無拘並非什麼良善之人,我絕不信他那番所謂重情重義的說辭。
可是……婚期將近,你我總不能就這麼幹看著?他們以為魔種能夠困住我,我便想著利用那謝家眾人,以此破局。
這樁事情再謀劃一番,看看你與母親能否藉著謝家之勢逃出去。”
“謝無拘再加上那所謂的謝家六叔,兩位玉闕七重的人物,應當可以攔住司遠瞾。”
陳執安眼神閃動,說出自己的謀劃來。
陳水君看了陳執安良久,忽然搖頭,道:“也怪我,我來自懸天京中,始終來不及與你細說。”
“細說什麼?”陳執安一時之間有些不解。
陳水君深吸一口氣,拂袖之間,腰間卻多了兩把長劍。
這兩柄長劍,一柄便是那看似平平無奇的名劍黃雀風。
另外一柄劍,陳執安卻未曾見過,劍鞘劍柄俱都雪白,劍上散發著濃郁的寒氣。
陳執安尚未反應過來。
陳水君卻已經站起身來。
他抬頭看向天空,原本無雲的天空中,忽然有云霧飄來。
不過十幾息的時間……
轟隆隆!
一聲雷霆轟鳴之聲炸響而至。
天地之間猛然颳起大風,下起暴雨來。
陳執安還有些發愣.
“此事……靠不得別人。”
陳水君身上白衣飄然,瓢潑大雨落下,卻不染他身上長衣。
他眼神依舊平靜,低頭看著陳執安:“謝家也好,司家也好……所求並非是一樁婚事,並非是一箇舊人。
司家司遠瞾,謝家謝無拘,乃至那謝家六叔,都是為了吞人血肉而來。
這懸天京中滿城的妖鬼,殺之不盡。
若是靠這些妖鬼,反而容易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執安……等到九月過了,你若是真想要全心中的道義,還需要堅守本心。
莫要被這些魑魅魍魎矇蔽了。”
陳水君說話時。
他身上一縷縷劍氣綻放而出,可卻又在短短一尺之地消散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