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元搖了搖頭,正想要再度開口,保一保陳執安。
卻聽陳執安語氣平和道:“可我至今還活著,至於成長……我現在便成長給諸位看一看。”
陳執安一隻手指左右巡梭,最終點在魏靈玉身旁的魏青鹽身上。
“雛虎碑上第一百九十四行魏青鹽。”
“我乃是雛虎碑上三百四十七行陳執安。”
“我來與你……道下爭鬥!”
陳執安聲音飄然而去,他轉過身來,又遠遠朝著季承元行禮:“請季大儒代為見證,擺下祭祀……陳執安,以詩詞答謝!”
原本熱鬧的南城門越發寂靜了。
來往的百姓,臨街的酒樓客棧,不知有多少人正在悄然窺視。
他們自然知道眼前這些衣著華貴的人物起了爭鬥。
謹慎繞行之後,卻還要悄然看看這一幕大戲!
年輕的魏青鹽捏碎手中的木雕,雙目如同兵追一般死死盯著陳執安,瞳孔縮成針尖大小。
“陳執安,你可知我的修為?”魏青鹽視線彷彿能夠將空氣割裂成碎片。
陳執安點頭:“先天五重……如魏公子這樣的出身,想來比先天六重的修士,還要更加強大許多。”
魏靈玉呼吸驟然變淺變緩,眉骨的陰影也變得更深了。
她一語不發,抬頭看向季承元的學堂,卻已然有人擺起祭祀,恭敬向著那祭祀行禮。
剎那間,秋日的落葉紛飛,捲動落葉的風波卻彷彿有形,在虛空中勾勒出一個石碑形狀。
那石碑形狀上,又凸起一行若隱若現的字。
正是魏青巖的名字!
“道下雛虎碑……竟然應答了陳執安所請,二人便要道下爭鬥了。”
王知微神情微動。
陳執安輕輕拂袖,腰間已然多了一把寶刀。
正是他的斗極長刀。漆黑的斗極長刀在秋日光芒下閃耀著獨特的光輝。
陳執安握住刀柄,獨自一人站在那四匹高頭大馬前。
“魏公子,你也可以投降,讓這雛虎碑上第一百九十四行刻上我的名字。”
今日的陳執安似乎確實有些張狂,他眼神中閃爍著烈烈的戰意,直視眼前四人。
那樓閣上的季承元看著陳執安如此張狂的話,卻也並不厭惡,渾濁的眼神變做深邃,彷彿去除了一層偽裝。
今日,他決定好好看一看,寫出喚起一天明月,照我滿懷冰雪,浩蕩百川流的少年人物,氣性究竟何其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