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聞晝揹負雙手,漫步於虛空,道:“天下之事無非便是一場又一場豪賭,一場又一場博弈。
我將心中志向都壓在了宋相身上,而宋相相信你,我自然便也相信你。
大虞仙士!天下誰人不信?便是大乾主初登帝王之位時,也曾經化身前來,問道於宋洗渠。”
“不過……”
秦聞晝突然話鋒一轉:“不過你倒也不需有太多壓力,放手一搏便是。
往後若是扛不住了,便想法來我北地,我秦聞晝,以及我麾下二十餘萬兒郎自然會保下你。”
陳執安卻眉頭一挑,笑著打趣:“前輩可真是打的好算盤。
北地直面大離,隨時都有身死的可能。
天下修行者,先天境界入邊軍就可得到一個六品的將銜。
可九成九九的先天人物、玉闕人物,寧可去大世家、大門閥當一個門客,也不願去邊軍,除了邊軍修行資糧太少以外,也是不想丟了性命。”
“可現在前輩三言兩語,就想要誆騙我去北地?”
秦聞晝自然知道陳執安在與他打趣,眼神卻逐漸認真起來,他凝視著陳執安:“你回了懸天京,養出權柄,養出麾下的刀劍,將那些不無辜的門客殺上一批。
讓他們知道成了世家門客,並不是什麼白賺的買賣,他們自然就願意參軍了。”
陳執安側頭想了想,也徐徐點頭。
秦聞晝看向遠處,又說道:“我要先行一步了。
兩位大都御未曾領旨,便私下相見,本就是大罪責。
我此來南海之前,還打暈了聖人派來的貂寺,算起時間,他可快要醒了。”
陳執安停下青銅折桂與,向秦聞晝行禮,道別。
秦聞晝輕輕擺手,全無半點惺惺作態,化作一道流光飛逝而去。
與此同時,陳執安耳畔卻傳來他的聲音。
“陳執安,儘快回去懸天京,執印,成為執掌權柄之人。
唯有如此,方可成心中所想!”
陳執安默默記下,目送秦聞晝遠去,這才繼續催動青銅寶輿,前去燃隋州。
他剛剛踏入燃隋州。
有人撥開一座山嶽上的雲霧,遠遠朝他看來,臉上還帶著笑意。
陳執安臉上同樣浮現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