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一早得了裴源的吩咐,將涼亭四周的下人都譴了下去,自己則在外圍候著,以防主子有什麼需要。
這會遠遠看見長廊那邊過來一個人,連忙抬高了聲音對著涼亭方向喊道:“王爺,凌王到了。”
裴源及時收手,沈佳禾卻是一個招式打了出去,乍聽到這聲音,已經收不住勢頭,只能手腕改了一個方向,可匕首的上的一顆紅色寶石還是劃過裴源的衣裳前襟,生生的劃出來一個口子。
聽見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沈佳禾來不及檢視裴源是否受傷,只能趕緊往暗處藏了藏。
福公公擔心沈佳禾還未離開,先到裴浩面前攔了一下:“老奴給凌王爺問安,這麼晚了還來找我們王爺。”
裴浩只點了點頭就往前走,福公公見裴源還沒出來,又上前一步問道:“顯王府新收了一些好茶,王爺要不要嚐嚐,不過老奴看還是去王爺的茶室品茗最好。”
凌王一甩袖子,側了身子避過去:“喝什麼茶啊,我是有事來請教皇兄。”
福公公笑呵呵的跟了上去:“那老奴就給王爺將茶泡好了送過來,您看是喝雨前龍井?還是雲霧山的白茶?”
裴浩這會停了下來,狐疑的看向福公公:“嘿,我說你平日裡可沒這麼殷勤,是不是有事要求本王?”
福公公還未回答,裴源已經從亭子裡走出來替他解了圍:“你這又是想到哪裡去了,前段時間你還說我這府裡的人都寡言寡語、看著冷清。這會又嫌人聒噪,你倒是難伺候。”
裴浩繞過福公公上前走了兩步,摸了摸鼻子問道:“我當真說過?”
裴源也不理他,只抬步回了涼亭,裴浩跟在後面只好訕訕的笑道:“還是以前好,這突然如此有點讓人受不了。”
在裴源對面坐下來,裴浩看著面前的茶盞忍不住說道:“這不是已經泡了茶嘛,我看福公公年紀大了,竟是連這事都記不清了。”
裴源不動聲色的回了句:“還不是怕你喝不習慣。”
“怎麼會,你都能喝的慣,我又怎麼會挑剔。”裴浩伸手就拿了茶壺要替自己倒上一杯,卻是被裴源立刻按住了。
他抬手從茶盤中又拿起一個茶盞,不動神色的換了裴浩手裡的那隻,見裴浩疑惑的盯著他看,只好解釋道:“這隻杯子有點髒了。”
裴浩不甚在意,只是將茶盞端在手裡時,才驚訝道:“茉莉?皇兄什麼時候喜歡這種女兒家的茶水了?”
裴源抬眼看了福公公一眼,福公公只好躬身替他解釋道:“王爺這幾日睡眠不好,太醫院那邊看了後說是近日不易飲濃茶,可王爺嫌白水無味,老奴就自作主張替王爺換了這種清淡的茶來泡了。”
裴浩聽完抬眼一看,確突然朝裴源傾身靠近,伸手拉著他的衣襟說道:“福公公這謊言可真是拙劣。”
福公公臉色一僵,正要辯駁,卻看裴源已經板了臉,手上一用勁將自己的衣襟拉了回來:“拉拉扯扯成何體統,身為王爺如此舉動讓人瞧見了像什麼樣子。”
裴浩似笑非笑的看著裴源,毫不在意他的冷臉:“讓我說中了?你瞧瞧你身上的衣服,是那隻小野貓給你撓的,沒想到外界都盛傳不近女色的顯王爺,也在家裡玩起了這套來。”
“說什麼呢,什麼小野貓。”裴源頓時黑了臉,聲音也冷了幾分,“一個王爺怎麼能說出這樣輕浮的話來,要是讓言官聽見,可有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