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最後一名姬妾落座,琴小雙看了看還空著的主位,對裴澍抱怨道:“王爺,姐姐是不是不高興給臣妾慶祝,會不會今天不來了?”
裴澍看著空著的位置,心裡雖也是這麼想,但還是敷衍了一句:“想什麼呢,你只管高高興興的就行。”
“怎麼會,這可是琴側妃入府的好日子,我們自然是要跟妹妹一起慶祝的。”沈佳禾從外面笑著走進來,可是卻沒看她一眼,徑直走到主位上坐下。
沈佳禾的話讓底下的姬妾都捂著嘴偷偷的笑了起來,她一個側妃進府,卻是把這當成十分驕傲的事情,往年沒有王妃在的時候,這些人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王妃就坐在主位上,這日子看起來就十分有意思了。
琴小雙看著沈佳禾坐在那個原本都是她坐的位置,語氣裡便帶上了一點憤怒:“若是姐姐真的把妹妹放在心裡,一定一個月前就開始準備了,何必要到跟前弄得手忙腳亂的。”
沈佳禾抬眼掃了她一下,輕聲開口:“妹妹可以問問王爺這事是什麼時候告訴我的,畢竟未進府之前,我還從未聽過有哪家要給側妃進府的日子慶祝的,這是王爺寵你,但是琴側妃要是恃寵而驕可就不太好了。”
琴小雙還欲再辨,沈佳禾直接端起面前的酒杯對著四周的眾人說道:“本宮入府多時,自己嫌麻煩便省去了你們的晨昏定省,在此很多姐妹都沒有見過,今日本宮就敬各位姐妹一杯,希望你們以後都能盡心盡力的服侍王爺。”
坐下的姬妾們自然全部端起杯子站了起來,沈佳禾一一看了看過去,忍不住在心裡腹誹道:果然是渣男,居然放了怎麼多的女人在家裡。
將酒杯放下的一瞬間,沈佳禾看了看坐在自己下首的琴小雙,聽下人們說,自從琴小雙進府以後,除了特殊日子外,裴澍幾乎是不去別人房裡的,能在這麼多女人裡牢牢抓住裴澍,不得不說她還是有些手段的。
自己的慶祝會被沈佳禾弄成了家宴一般的存在,往常都是她如眾星拱月一樣的被圍在中央,今天卻變成了沈佳禾的主場。
酒過三巡以後,沈佳禾提議大家一起來吟詩助興:“不如王爺先給大家起個頭。”
裴澍也不退卻,抬頭看了看今晚的月色,便開口道:“卻下水晶簾,玲瓏望秋月。”
“王爺說的好,著實應景,妾身也想到一句: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一個穿著綠衣裳的姬妾說道。
沈佳禾點了點頭後也接了一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後面的那一句,沈佳禾只張了張口,並沒有說出來,在這個熱鬧的場合裡,她看著席間的觥籌交錯,忽然間生出了一點寂寞。
裴澍看著她寥落的側顏,低聲問了一句:“是不是想家了?不然過兩日我陪你回宰相府看看。”
沈佳禾側頭看他,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對自己開始關心起來,但也只是搖搖頭,她想的那個家可不是這裡的宰相府。
沈佳禾看向琴小雙:“今日你本是主角,怎麼也要接上一句為好。”
琴小雙咬了咬唇,她要是想出來了,早就起身回答了,可他們草原的兒女,本就不學這些彎彎繞繞,哪裡能贏得過這些漢人。
沈佳禾笑著說:“認輸可是要受罰的,先前我們早就定了規矩,輸了的人要做深蹲的,琴側妃可別破壞規則啊。”
裴澍也附和道:“自然應該如此,若是贏了也是要給些彩頭。”
琴小雙見此也不得不勉強答應,可是後面幾輪琴小雙都沒有答出來,不是想不起來,就是文不扣題,答得事實而非。
沈佳禾眼睛眯了眯:“願賭服輸。”
琴小雙便在眾人面前開始做深蹲表演,一個晚上,雖然也有其他姬妾答錯或是答不出,但是錯的最多的還是琴小雙,最後她實在是覺得丟臉,腿又疼的厲害,便鬧著不玩了。
裴澍覺得她有些小家子氣,玩不起,但是想到今日這宴會本就為她而辦,也不想她不高興,便讓她先自己吃點東西。
他回過頭看向沈佳禾,想起他們一起進宮的那日,他們兩人一起合力贏了帝后二人,那天的沈佳禾巧笑嫣然,溫柔可人……
“王爺,該你了,你想出來沒?”沈佳禾見裴澍神色恍惚,便出聲喊了兩聲。
“什麼?”裴澍回過神,“哦,一時走神想不起來了。”
“那就是我贏了,王爺回頭可要把獎品送上。”沈佳禾笑著衝他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