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禾是在天剛涼那會醒過來的,她覺得渾身都在痠痛,特別是下身更是疼的厲害,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
“醒了?”裴源啞著嗓子問道,他就這麼幹坐著,坐了一夜,連一口水都沒喝。
沈佳禾撓了撓他的手心,張了張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想吃飯。”她覺得餓的厲害,昨天耗費那麼大的精力,除了一碗雞湯她可是什麼也沒吃呢。
沈佳禾剛醒,裴源也不敢讓她吃的太多,只讓白英端了一份白米粥來,他親自將人抱在懷裡,一點一點的將一碗白粥喂下去。
用了飯之後,沈佳禾又沉沉的昏睡過去,裴源動了動身子,這才發現坐了一夜,渾身骨頭都僵硬了。
轉頭看看沈佳禾睡得安心,便吩咐白英:“朕出去透透氣,你好好看著你們主子。”
他動了動胳膊,一轉頭髮現裴澍竟然一夜未回,昨晚外面下了一夜的大雨,裴澍不敢離開,流觴又一直不給他好臉色,更別說給他送把傘了。
他渾身溼透,現在頭髮還在往下滴著水,可裴源是一點也不會心疼,他看見裴澍之後,心裡只有熊熊的怒火,一定是他的原因,一定是他進宮跟皇后說了什麼,皇后才會不小心動了胎氣。
當下也不問一問情況,揮拳就朝著裴澍招呼過去,裴澍自然抬手抵擋,裴源見狀心裡更是氣憤。
他雖說不知道裴澍具體到底做了什麼,但這件事一定是他引起的,結果不知道反思,竟然還敢還手。
之前沈佳禾睡著之前還特意交代了不要讓他怪罪裴澍,沈佳禾不怪他,他自己就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嗎?
裴源再一拳打過去的時候,便衝著他喊道:“佳禾心心念念不讓朕怪你,不過你還真是一點也不心虛啊,是不是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裴澍心中一動,當下愣在原地,結結實實的捱了裴源一圈,他倒在亭子後面的水坑了,臉上糊了一層的泥水。
裴源還在冷眼看著他,他坐起來抬起溼漉漉的袖子抹了一把臉,仰頭看著裴源道:“若是皇上聽說了父母橫式他人之手,不知會不會衝動,會不會想要知道一個真相?”
裴源皺起眉頭:“你知道什麼了?”
裴澍也不起身,依舊坐在那個水坑裡,將經過告訴裴源:“湘儀郡主千里迢迢從行宮討回來,又是那樣一副狼狽的樣子,我……我沒辦法完全不信,這才進宮想要跟皇后娘娘知道一個真相。”
裴源看著裴澍,很想再上去打上一拳,可他看著他那雙強忍著痛苦卻不表現出來的眼睛,硬生生的將拳頭放下了。
父母慘死,又是以那樣的方式,得知真相的裴澍比任何人都要痛苦吧。
“萬幸皇后沒有大礙,朕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裴源頓了頓冷聲道,“湘儀郡主卻是不能饒了的。”
他也不管裴澍會不會替人求情,直接吩咐身後的侍衛長道:“去康王府將湘儀郡主帶去地牢,嚴加看管。”
吩咐完之後兩人又聽見了嬰兒的啼哭聲,這一次是兩個聲音此起彼伏的響,大有一種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意思。
沈佳禾當初是不想要奶孃的,後來還是裴源和白英兩人左勸右勸才找來了一個,這會一個奶孃看顧兩個孩子,真是有些手足無措,剛哄好這個,那個又苦了,剛哄好那個,這個又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