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禾示意白薇掏銀子出來,卻不想先前的那個男人又躥了出來:“想走,門都沒有,我告訴你們今兒個不僅她要給本公子留下,你也得給本公子留下來。”
沈佳禾將匕首在手心裡轉了一圈,然後速度極快的將短刃拔了出來壓在那人的脖子上:“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是誰。”
那人抖著聲音問道:“你……你誰啊!”
沈佳禾只冷笑一聲:“我是你姑奶奶,姑奶奶今兒個就告訴你,你要是識相的就趕緊給我滾,不識相的話,我這個刀子可能就要見見血了!”
知道這是碰見了一個硬茬,那人也不敢再橫,連連討饒道:“姑奶奶,我滾……我滾還不行嘛!刀劍無眼,您看您還是收起來吧。”
一陣鬨笑中,沈佳禾看著那人拔腿就跑,便將手中短刃收起來,才又看向之前的那位姑娘:“行了,我們走吧!”
阿萊站在康王府的馬車旁,看見裴澍掀起了一點車簾,便伸頭湊上前去:“是王妃……不是,是沈家姑娘。”
裴澍瞥了他一眼,倒是沒有生氣的樣子,阿萊便又繼續道:“救了一個賣身葬父的姑娘,不僅仁義,心腸也好。”
裴澍沒好氣的冷哼一聲:“你當本王是瞎子嗎?”
從看見沈佳禾的那一刻,他的簾子就沒放下來過,看著她跑上前去看熱鬧,看著她出手對付那個地痞無賴,看著她溫柔的將那姑娘扶起來。
身手十分利索,想來是沒有留下什麼病根吧,這樣想著裴澍覺得自己心裡好過了一些,他本想下去跟她說說話,可是說什麼呢?會不會又被她懟回來?
還是算了吧,這樣想著,裴澍便準備將簾子放下來,可沒想到一抬眼竟是看見沈佳禾朝自己望了過來,她眼神清冷,看不出情緒,彷彿自己於她也不過就是一個陌生人。
沈佳禾帶著那位剛救回來的姑娘往馬車那裡走去,白薇走在一旁壓低了聲音:“是康王的馬車。”
沈佳禾點了點頭,再沒有看那人一眼,只朝馬車上的白英喊道:“來將這位姑娘的東西幫忙拿進去。”
周乾看著昨日才來過的沈佳禾今日又瞪了門,還以為她又是打聽昨日說的事情,沒等她開口便擺手道:“你要是一直不說你要幫誰,我沒法給你算,不行也得給我他的生辰八字。”
沈佳禾也不理他,直接帶著那位姑娘進了裡面,示意白薇在一旁照顧她以後,才轉了身子對周乾道:“今兒個不算命,就是託你幫我收留這姑娘一陣子。”
“我這收留一個姑娘家可不好吧……”周乾看著坐在一旁的姑娘,拉著沈佳禾的衣袖往旁邊拽了拽,“這要是被傳出去,不是毀人清譽嘛!”
沈佳禾挑眉看他:“你不是方外之人嗎?還計較這些,不會住多久的,你放心不花你的銀子。”
沈佳禾示意白薇再拿出一點銀子作為他們二人的伙食費,周乾這才笑著眯了眯眼睛將銀子接下來找地方妥善放好。
白薇看著他這樣子,忍不住問道:“貪財是不是也是修道之人的大忌?”
沈佳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見周乾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忙又忍住笑,將白薇喚到身邊:“你再給這姑娘一些銀子給她謀生,我身邊暫時也不需要這麼多的人伺候。”
將人安頓好以後,沈佳禾答應她明日會再過來看她才會去相府,而裴澍也嘆著氣離開那裡回了康王府,卻不想一回去就聽說琴鄉居今日又請了方太醫過來探診,說是琴側妃的肚子又開始痛了。
近日琴小雙的肚子時常疼痛,方太醫也來了多次,可每次都說無礙,裴澍匆匆去了琴鄉居,見方太醫已經收拾好了藥箱,便問了問情況。
方太醫還是一如既往的告訴他說沒事:“只是側妃娘娘身體體弱,這些都是正常情況,只要繼續喝保胎藥就不會有大礙,王爺放心。”
裴澍手頭上還有一大堆的公務,見方太醫神情自然不似作偽,便放心回去了,可他前腳一走,方太醫就長出一口氣,滿臉焦急的神色看向琴小雙:“側妃娘娘現在要是還不做下決定,就會被這個胎兒給耗死了,不僅這個孩子生不下來,娘娘的命也會沒有的。”
他長嘆一口氣,狠了狠心道:“娘娘您是拖不起的,要是到了血崩那一日,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到時我也是要被你連累啊!”
琴小雙雙手捂著肚子,她心裡十分清楚現在的一起都是這個胎兒帶給她的,假如失去了孩子,別說還沒到手的王妃之位,就是現在裴澍和皇后對她的關心,也一併會消失的。
碧桃看著琴小雙遲遲不下決心,哭著跪在她的身邊:“主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您的命要是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