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捂著嘴笑了笑才跟裴源福了福身子:“白英謝姑爺賞賜。”
顯王府大張旗鼓送聘的事情已經傳的是人盡皆知,裴澍得知這個訊息時正在書房裡處理文書,門口的阿萊看著他那張陰沉到彷彿能滴水的臉,只覺得兩腿都在打顫,可還是硬著頭皮說了一句:“顯王如此招搖,皇上比不能容他的。”
可裴澍心裡清楚,裴源根本不是有意招搖,而是他從始至終都認為,沈佳禾是值得最好的。
能夠為了沈佳禾放棄儲君之位的裴源,送出去這些俗物又能算的了什麼,他咬緊牙關,就怕一開口就會嘔出一口血來。
過了許久裴澍才壓下那一口濁氣,出聲吩咐阿萊:“幫我準備馬車。”
阿萊一愣,可還是什麼也沒問便退了出去準備。
裴澍走出書房的時,看見琴小雙正站在花園小道上,似乎是有意在等著自己,他走上前依舊用輕蔑的眼神看她:“怎麼?又要來看本王的笑話?”
琴小雙依舊是笑意吟吟,扭頭看了下阿萊剛剛離開的方向道:“聽說你要出去?去見沈佳禾?”
裴澍冷聲回道:“這些跟你沒關係,好好管好你自己才是正經事。”
琴小雙抬手摺下手中的一片嫩芽在手裡折磨,語氣嘲笑道:“奴婢那個破院子有什麼事好做,還是多來看看王爺才是正經事,不過奴婢還真是想知道您如今還去找沈佳禾有什麼意義,人家聘禮都收了,你以為她還會傻的回頭來吃王爺這回頭草?別天真的,您去了也只是徒勞。”
裴澍冷眼看著她,最後還是冷聲警告了一句:“你到如今沒死不是因為我對你還有感情,而是你有個公主的名頭在身,若是你再這麼多管閒事,別怪本王心狠手辣。”
琴小雙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小聲嘟噥了一句:“還不是好心提醒你別浪費表情。”
裴澍冷眼一瞪,她嚇的再也不敢亂說話,主動給裴澍避讓了一下。
裴澍的馬車還未靠近沈家,在宰相府外的巷子裡便被流觴攔了下來,裴源示意流觴將阿萊帶至一旁,自己則掀開簾子鑽了進去。
“侄兒若是想要討杯喜酒,恐怕今兒個是來的太早了,也來錯了地方,四月十六本王那日一定請侄兒在顯王府好好的喝一杯。”裴源笑著盯著他。
裴澍皺了皺眉:“皇叔心裡清楚我是來做什麼,何必在這裡故作姿態。”
裴源眼神一冷:“看來之前的警告對你沒用,本王也知道你之前已經去沈家見過佳禾一面,可是已經被拒絕了吧,怎麼?還不死心?”
裴澍扭過頭,始終不願看向裴源,裴源繼續道:“給你一句忠告,好好當你的太子,沈佳禾不是你該肖想的了,她如今已經是你的皇嬸了。”
“太子?”裴澍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太子之位是如何得來的,此時他並不覺得自己的太子之位是一份榮耀,對他來說反倒是一種屈辱,隨後他終於肯看向裴源,“皇叔放棄儲君之位跟我父皇喚來一道賜婚聖旨,我也一樣可以。”
裴源也笑了起來搖頭告訴他:“可惜為時已晚,你已經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