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整的簪花小楷,寫的是他在詩會那日所做的詩,難為她全部一字不漏的都記了下來,沈佳琛摸著那上面的字跡,一時間心中十分觸動。
轉回頭去看陸玖芝,見她眼裡仍是一絲清明也無,忍不住問道:“你現在知道我是誰嗎?”
陸玖芝重重的點了點頭:“沈佳琛。”
沈佳琛滿意的笑了起來,隨後便跟著紅袖去了陸母哪裡請安,他恭恭敬敬的拱手行了一個晚輩禮:“玖芝只是喝了一點點,這事都是晚輩的錯,晚輩不知道她以前是滴酒未沾,本應攔著的。”
“這事怎麼能怪你,倒是玖芝太過莽撞,不然也不會冒冒失失的跑去見你。”施母見他衣服有些髒汙,忙吩咐小廝道:“趕快帶沈公子下去清理一下,去找一件老爺的外袍替他換上,玖芝這才真是做得太過了。”
沈佳琛忙拱手替陸玖芝說話:“伯母勿怪,這實在是晚輩的錯,若是玖芝要受您責備,晚輩心裡更是過意不去了。”
“行了,醉成那樣我還如何責備她。”沈佳琛跟著小廝去洗漱,施母又招了紅袖到跟前問話:“你們小姐和沈二少爺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出去喝酒了?”
紅袖不敢隱瞞,將那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奴婢也不知道小姐會喝醉,還請夫人責罰。”
“罷了,”陸母嘆了口氣,“她和沈二少爺匆匆定下,可真正相處的時間卻是不多,想要多見一見,也能理解。”
只是衣襬上沾了一點汙漬,沈佳琛拒絕了小廝送來的衣服,只讓他們用清水擦了擦,隨後跟著小廝又回了正廳,陸母招呼他坐下用茶:“這次還要多謝你送她回來,否則醉成這樣在外面實在是不像樣子。”
“這是晚輩應該做的。”沈佳琛將茶盞放下,“也不知這會玖芝如何了,之前她頭疼的厲害,晚輩想再去看一看。”
陸母點了點頭:“我同你一起過去。”
他們過去的時候,陸玖芝已經睡著了,身旁的丫鬟想要進去稟告,被沈佳琛及時攔了下來:“既然已經睡著,晚輩便不進去打擾了。”
他又朝陸母拱了拱手:“晚輩還要回去跟家裡人說一聲,這就告辭了。”
等人走後陸母去了女兒的房裡,坐在她床邊自言自語道:“你倒是眼光不錯,這個沈佳琛倒是個好的。”
沈佳琛回去相府還沒走進自己院裡,家裡的官家便趕過來跟他稟告道:“二少爺,相爺讓您一回來就去他書房一趟。”
沈佳玦正在書房裡聽訓,他也不知道父親是怎麼知道今日發生的一切的,正無奈的跟他解釋著跟自己沒關係,可沈相卻是一點也不信。
這會看見沈佳玦進來,忙把這事拋給他:“父親不信就問二弟,這次真是那陸家姑娘先約了二弟的。”
“父親。”沈佳琛也沒理會沈佳玦的求救眼神,請過安後只是照實說道,“是陸姑娘約了孩兒吃飯,大哥只是過去作陪的。”
沈相捋了捋鬍子:“不管如何你們也不能讓人家一個小姑娘喝醉了回家。”
“孩兒不知她酒量如此低,不過孩兒親自去陸家走了一趟,已經跟陸夫人解釋清楚了。”沈佳琛低頭回道。
沈相點了點頭:“這件事也算是處理得當,只是以後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再發生了,你們早晚都是一家人,又何必急於這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