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沈佳禾哄去睡午膳後,裴源又喚來流觴近前吩咐:“之前放在銜遠閣的金絲縷衣你去拿回來。”
流觴點了點頭:“流觴會放在要帶走的行禮中的。”
“不用,”裴源抬起了頭看他,“將它拿給王妃,我不放心她一個人留在王府,你再幫我跟你父親說一聲,讓他幫我挑兩個好手。”
流觴領命走後,裴源回了臥室,本想摟著佳人一起休息一會,卻見沈佳禾正收拾東西:“怎麼沒睡?”
“平日裡你不讓丫鬟進這屋,好多東西她們也收拾不好,我怕有缺的路上不方便,就再收拾收拾。”沈佳禾將衣服放了一床,正挑著那件該帶,那件不該帶,“邊境也不知道是冷是熱,我瞧著四季的衣服都帶兩套吧。”
裴源上前將她手裡的衣服放下:“不必太過緊張,我的能力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我沒……”沈佳禾嘆了口氣,還是承認了自己的心思,“緊不緊張哪裡是能自己控制的,看那琴穆的做派實在是心狠手辣,不怕明的就怕暗的,總之你一定要事事小心。”
出征在即,緊張擔心的又何止一人,沈佳惠看著在一旁研究地形圖的施向傑,心裡是一陣高過一陣的難受,可她還是強打著精神,至少面上是笑著的:“我給你煮了點薏仁牛乳,你喝一點。”
施向傑將手裡的圖紙放下,從沈佳惠手裡接過碗盞:“這些何必親自去做。”
他抬眼看了看沈佳惠眼底的一抹青黑,已經用薄粉遮蓋了一下,可還是能看見一些,雖說平日裡什麼也不說,可他哪裡不知道她的心思:“我跟在父親後面,你放心不會有什麼事的。”
“我相信你。”沈佳惠依舊是笑意盈盈,“可夫君出門哪裡會有不擔心的夫人。”
施向傑便笑著繼續安慰她,“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而且我答應你,等這仗打回來,我一定老老實實陪在你身邊。”
到了翌日早朝,皇上將邊境送來的訊息和眾位大臣分享了一下,讓他沒想到的是,事情發生到這一步竟是還有大臣堅持勸和。
“皇上,此戰若是可免,那全天下的百姓都會歌頌皇上的功德的。”一個文臣伏地大拜。
皇上冷哼一聲:“若是這國家到時改了姓,怕是朕下到地府會被裴氏歷代祖宗罵的魂魄都不得安生。”
“皇上……”那文臣雖是被噎的不清,可還是想再勸解一二。
皇上冷眼看著,不耐煩的吩咐道:“將李大人請出去吧,朕還有要事和諸位卿家商談。”
看著李大人被宮中侍衛架著胳膊抬出去,本還想跟著附和的其他人此時也不敢再多話,皇上滿意的看著眼下的一切,隨後衝楊朔點頭道:“楊大人此次被朕任命為監軍,想來施將軍和顯王爺不會有意義吧。”
施將軍和裴源知道即便是沒有楊朔,皇上也會派其他人做這個位置,便沒有說話,皇上又重新看向楊朔:“楊大人此次監軍,一定要時刻記住你的責任,不管施將軍和裴源做任何決定,你都不可懶怠躲避,一定要時刻關注著才行。”
“臣遵旨。”楊朔拱手答道。
對於這種君臣之前的一唱一和,裴源和施將軍只是冷眼看著,並不放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