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澍心裡一陣發苦,他何嘗不想趕過來,只是皇上今日要考察他的文章,被關在御書房好半天才能出來,傳話的也根本不敢遞話進御書房,他出來後才得知訊息,緊趕緊的就過來了,可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
“母后,兒臣求您的事情不多,您就再幫幫兒臣,您的願望就是看著兒臣坐上太子之位,現在兒臣已經是太子了,您也幫兒臣滿足滿足心願,兒臣只想回到東宮的時候有個喜歡的人在哪等著自己,兒臣不求別的。”裴澍說著說著只覺得眼眶有些發熱,心裡有是苦笑一聲。
皇后看著裴澍,他很少用這樣的神情語氣跟自己說什麼,即便是曾經為了求娶琴小雙,態度也是蠻橫的,現在為了沈佳禾,竟是要卑微到這個地步:“你喜歡沈佳禾,可她不喜歡你,都到了這個時候你為什麼還這麼執迷不悟,太子,天底下的女孩千千萬,你何必要在一顆樹上吊死。”
“沈佳禾是喜歡過兒臣的,只是兒臣後來做的事情太過分,這才讓她跟我離了心,只要再給我們兩人一次機會,兒臣有信心會讓沈佳禾重新喜歡兒臣的。”這樣說著裴澍自己的相信了,說到最後嘴角還小弧度的揚了一下。
那一抹笑刺痛了皇后,她目光飄過裴澍,落在大殿外的空地上,彷彿看見了好多好多年前站在雪地裡的那個小姑娘,倔強著不肯進屋子裡去,為的就是跟家裡表明一定要嫁給皇子的決心。
過了許久她深深的嘆了口氣:“先回去吧,她有了防備,怕是不會再這麼容易進宮,你先安心等上兩日吧。”
裴澍大喜,往地上磕了兩三個頭才起身:“多謝母后。”
徐嬤嬤送完太子出去,回來時見皇后仍舊坐在那裡發呆,小心翼翼道:“老奴扶皇后回去休息會吧。”
皇后伸了手搭在徐嬤嬤伸過來的手心上,走了兩步忽然停了下來,只輕聲問道:“本宮若是將沈佳禾解決了,你說太子會不會恨本宮一輩子。”
徐嬤嬤心裡一驚,可也不知道該如何再勸,過了會皇后自己又繼續往前走,“那個賤人其實哪那麼容易對付的。”
翌日一早福公公有些賬面上的事本要請教沈佳禾,卻被白英攔在了門外:“王妃昨晚擔心王爺一夜沒睡,天剛亮時才睡著,福公公還是等等再來吧。”
福公公忙答應道:“哎,那白英姑娘可要照顧好王妃,等王妃醒了你再去找我。”
此時的沈佳禾已經穿著男裝和流觴出了京城,騎馬飛奔在了官道上,他們昨日將王府事務全部安頓好,半夜趁著都睡下的時候,從暗門出了王府。
這事現在只有白英知道,她看著離開的福公公,頓時鬆了口氣,一想到未來還不知要這樣瞞幾天,一時又苦了臉。
顯王出征在外,所有人最擔心的反而是沈佳禾,她一個人在府中怕是會有些孤單,都想著這兩日就機會過去探望。
沈佳惠帖子都寫好了卻遲遲沒有去送,施向傑一走,她便開始著手打理府中內務,原來施向傑再時,施母不想她太過辛苦,只讓兩人好好過二人世界,現在兒子不在家中,為了不讓兒媳婦心中多想,施母便有意要將中饋慢慢交到沈佳惠的手中。
她白日裡都要跟在施母后面學習,抽空還要教一教施向媛的繡工,每日裡都是忙成一團,一時間倒是一點空也抽不出來了。
等施將軍和施向傑打仗回來,兩家的親事就該辦起來了,施母不想那個時候自己的女兒還是什麼都不會,嫁過去難免會讓婆家笑話,這段日子便拘著她在府中,然她跟著嫂子一塊學習打理內務的事情,連和陸玖芝說話的時間都沒有了。
陸家夫婦和施夫人自然考慮的一樣,除了不讓她出府外,也不許她去找施向媛。他們考慮的還多了一層,現在施夫人的夫君和兒子都不在家,自然女兒就要多陪陪母親,怎麼還好意思讓自己的女兒上門去打擾人家。
姚欣柔倒是沒有父母管著,可她還有孩子要照顧,現在小孩子正是會爬的月齡,整日裡滿床的爬,丫鬟奶孃輪番看著,就怕有個閃失從床上給掉下來,一時也沒能抽出空去見沈佳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