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施向傑在前方開道,裴源帶著沈佳禾跟在後面,大軍開始返回京城裡,這一次不同於之前,不用躲探子,沿路還有送吃食的百姓,可舒服多了。
軍隊行至中途,沈佳禾忽然發現自己經常佩戴的那枚玉佩不見了,前後左右找了一遍都沒有,裴源側身問她:“丟了什麼?”
“那枚暖玉的玉佩,繩子斷了,”沈佳禾將腰上斷成半截的紅繩指給裴源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掉的,我帶著流觴回去找找吧,應該就在不遠的地方。”
裴源看了看前面的大軍,想了想吩咐道:“元陽和元旭跟著王妃,找到找不到明日都要追上來,記住了!”
沈佳禾答應後便帶著流觴三人回了頭,玉佩實在是太小,他們幾人也不敢騎馬走的太快,唯恐將東西遺漏了,一路慢慢尋到了中午,沈佳禾看了看頭頂的大太陽,招呼三人道:“我們先去旁邊的客棧休息會吧,今兒下午在找找,要實在找不到就算了。”
幾人進了客棧,元陽在客棧夥計的引領下先行一步在大廳拐角坐了下來,點了一壺茶水和幾樣小吃。
沈佳禾進門之後就看見離窗戶不遠的哪一桌有個年輕人正在把玩一枚玉佩,看著很像是自己的那枚。
她也沒管元陽在遠處招呼她,而是往那人的方向靠近了一些,待離的近了看得更加清楚了,才確定果然是自己丟的那一枚,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早知道早點過來客棧喝茶了。
施向傑知道沈佳禾丟了東西回去找,便有意放慢了速度,裴源朝他感激的拱了拱手,正要說話卻看見自己的暗衛遠遠的飛身過來。
有意將馬撥在一邊,裴源低聲問道:“有動靜了?”
“是,皇上的人就埋伏在附近,王爺您看是不是現在就讓兄弟們動手?”暗衛問道。
裴源搖了搖頭:“這裡人太多,不要傷及無辜,等我去跟施向傑說一聲,你們先準備好。”
暗衛飛身離開,裴源打馬快走了幾步來到施向傑的身邊:“總這樣拖著步子也不是回事,若是時間久了,倒是又給楊朔留下口舌,你帶人先走吧,我直接留下來等等。”
“那個狗雜種不必理會,反正路上也快了,慢這一會無妨。”施向傑瞥了楊朔一眼,有些不高興。
裴源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就聽我的吧,我們人少回頭很快就能趕上去的,都要回京城了,沒必要再這種小事上跟他爭執。”
施向傑有些不放心,便留了何從幾人給他用,然後帶著其餘的將士們開始加快了腳程。
沈佳禾這會已經確定了東西是自己的,便上前跟那人開口道:“這位兄臺手裡的玉佩是在下不小心遺落的,多謝兄臺撿到。”
那年輕人看了看沈佳禾,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玉佩,哼笑一聲:“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有什麼證據?就算這玉佩跟你的有所相像,難不成這普天之下這玉佩就沒有第二塊了。”
沈佳禾環視一週,此時正值午時,用飯的客人有不少,也不好強行拿回,只好耐著心道:“兄臺應該是在秦淮大道上撿到的吧,我綁著玉佩的繩子斷了,這才掉了在路上,若是兄臺不相信,可以將玉佩上面的紅繩和我身上的紅繩比對一下,如此便能真相大白。”
“另外此玉佩乃是我自家人用一整塊暖玉親手雕刻,此間世上自然只有這一枚,我絕不會認錯的。你若是再不信,我可以當場畫出這枚玉佩的花紋和形狀,你以為如何?”
那年輕人還在狡辯:“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什麼自己雕刻,什麼暖玉,你隨便胡謅這些,還不是因為見著了好東西眼紅。”
“笑話,本宮堂堂顯王妃難不成還要窺覷這一枚玉佩,若不是這枚玉佩對本宮意義不同,本宮就是送與你又有何妨!”沈佳禾不想動手,就只好將自己的名諱報了出來。
沈佳禾的氣質陡然一邊,讓那位年輕人也重視了起來,他站起身將沈佳禾上下打量了一遍,見沈佳禾的穿戴實在是太普通了,不是都說皇家的人全部都是穿金戴銀,這個女人那裡能看出一點皇家人的樣子。
看著看著那人忍不住笑了起來:“還敢自稱本宮,你是不是以為這裡是鄉間野店,我們都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土鱉,以為說自己是王妃我就能相信,你這個樣子如果是王妃,那我還是皇上呢!”
“對皇上如此不敬,該打!”沈佳禾上前直接打了那人一個耳光,就在他愣神的瞬間,快速的將他手裡的玉佩拿下,隨後補上一個耳光,“私佔他人財物,起了窺覷之心還能言巧辯,該打!”
那人被當眾打了兩個耳光,又被拆穿自己的心思,當下惱羞成怒,撲上來就要和沈佳禾廝打,被流觴及時的給攔住了:“有眼不識泰山的狗東西,拿了我們王妃的東西還敢不還,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流觴幾下就將人擺平,那一桌卻被損壞了不少的東西,元陽趕緊主動掏出銀子賠付給了店家,可是這喝茶的心思也沒了,沈佳禾只好帶著三人準備離開去追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