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斃命,怎麼可能全部斃命,許巍呢?許巍也死了?”皇上不敢置信的從床上跳了下來。
大總管趕緊將一雙靴子拿著遞過去:“皇上,小心地上涼,老奴伺候您穿上。”
皇上一腳踹了過去:“朕現在還能在乎這些,那可是我精心培養了多年的暗衛,許巍更是我的心腹,就這麼讓裴源殺的一個不留,朕還能怎麼對付他,你讓朕還能怎麼對付他!”
“您是皇上,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您彆氣壞了身子。”大總管無奈勸解道。
皇上倒是慢慢安靜了下來,他扶著大總管的手,突然之間笑了起來:“你說的對,朕是皇上,朕讓他做什麼,他就得做什麼。”
翌日一早,裴浩和裴源一同在早朝時向皇上覆命,裴源將奏摺呈遞上去,皇上隨意翻看一遍過後,沉吟片刻道:“這次差事你們辦得很好,可朕曾派給你們的一整隊侍衛,為何現在只剩了十個不到。”
裴浩看著坐在龍椅上表演的皇上,怒氣已經浮現在眼底,裴源輕輕的拉了他一下,隨後徑直上前一步道:“回皇上,臣弟們路上遭受了三波刺殺,倘若不是臣弟們命大,此時已經不能站在皇上面前了。”
皇上盯著裴源的眼睛,可是看不出裡面有絲毫的情緒,他忍不住在想是不是一切都只是意外,裴源根本就沒有發現是自己派出去的殺手。
可三次暗殺的人都沒能有人活著回來,不管他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憑他現在顯露出來的能力已經都不能留了。
過了許久皇上點了點頭,勉強扯出一點震驚出來:“是誰這麼大膽,大理寺的人給我查,狠狠的查,天子腳下竟然有這種事情發生,讓朕深感震驚。”
大理寺卿跪著接了口諭,皇上便又看向裴源和裴浩,換上笑臉和一副輕鬆的口氣:“這次你們差事辦的漂亮,朕一定重重有賞。”說完看了一眼旁邊的大總管。
大總管會意,隨後捧著一匣子的金銀珠寶站在裴源的面前,可是半天過去,裴源一動不動,大總管只能尷尬的回頭看了一眼皇上。
裴浩看著皇上臉色不鬱,雖然也不想接受他的賞賜,但是仔細想想這豈不是還便宜了他,便趕忙上前一步道:“這次臣弟們受到刺殺,多虧了那些侍衛們的保護才能留下一條命回來見皇上,想來顯王一時想到犧牲的侍衛們,心裡難過才會陷入痛苦之中沒有反應,皇上不如將這些都作為死去侍衛家人們的撫卹金以作安慰。”
“既然如此就如凌王所說,但朕也不能虧待你們兩個,這一份算做那些侍衛們的,至於你們朕另外封賞。”皇上抬眼看了看裴浩,可是也沒有看出什麼端倪。
大總管又將東西往前送了送,裴源這才不情不願的將賞賜接下。
等到早朝結束之後,皇上等到百官全部走完,然後將裴源單獨留了下來:“朕想要和你聊一聊。”
裴源看著皇上,嘲諷的一笑:“聊什麼?聊我給皇兄看得暗衛標識?那可是我從死去的暗衛身上一點一點剪下來的,不知道皇上看著有沒有十分眼熟。”
皇上看著裴源眼裡的嘲笑,眼裡的不忍一閃而過:“都退下!”
大殿裡伺候的宮人們全部退了下去,大總管在往外殿去時,深深的看了一眼裴源,隨後吩咐兩名侍衛將殿門緩緩關上。
整個大殿都是空蕩蕩的,光線也變得昏暗起來,裴源抬頭看著坐在上首的皇上,他的面色被隱藏在昏暗之中看不清楚,可是裴源知道那是麻木的不帶任何感情的一張臉。
他突然笑了起來:“你就不怕我現在上去一劍刺穿你的心臟?”
皇上此時已經不去計較他不用尊稱了,他看著裴源啞著嗓子一字一句道:“你沒有機會?”
“哦?”裴源笑著,手裡兩枚毒鏢瞬間從手中一左一右的甩出去,聽見兩聲悶哼以後,才又轉頭看向上首的皇上:“就憑這兩個雜碎?”
“你……你的功夫?”皇上臉色變的煞白,雖然早有預料他一定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可沒想到他的功夫居然如此高,這兩個暗衛一直潛伏在這大殿之中從沒暴露出氣息,他又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
裴源往左邊走了幾步踢了踢那個黑衣人:“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你連這一點都不懂,還想要來取我的性命!”
“來人……來人。”皇上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裴源搖了搖頭:“別喊了,你放心我根本無意對你動手,更無意幫你收拾現在這個爛攤子,你們母子倆自以為的好東西,不是人人都想要的。”
“我看不上這個位置,但不代表我能忘記當年我母妃的死因,我放過你是不想變成和你一樣為了一己私利就殘害手足的人,可這不代表我會放過害了我母妃的殺手。”
大殿的門從外面被緩緩推開了,門外一隊侍衛在大總管的帶領下衝了進來,裴源冷眼看了一眼,指著兩邊的黑衣人:“有人暗殺皇上,被本王制服了,你們抓起來交去給大理寺審問吧。”